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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人不认识,但官服颜色都比他深,恭敬点叫着准没错。
    “咳咳。”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中间一人咳咳两声,上前一步。
    “无事,无事。”他摆摆手,随即眼神又借着距离近,猛往睢鹭脸上瞅了瞅。
    瞅完了,突然小声嘀咕了下。
    “不就是长得好看点,也没什么稀奇的嘛……”
    他似乎自以为说得很小声,但距离那么近,睢鹭要是听不到,那才真是聋子。
    而听清他的话的睢鹭:……?
    “大人?”他微笑着又唤了一声。
    “咳咳。”那位“小声嘀咕”的大人清清嗓子,挺起腰板。
    随即自我介绍道:“本官御史台大夫聂谨礼。”又手指一转,介绍他身边其余人。
    “这位是刑部尚书,仇尺宽仇大人。”
    “这位是尚书左丞,柳文略柳大人。”
    “这位是吏部侍郎,黄骧黄大人。”
    ……
    一圈介绍完,聂谨礼脸上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
    “我们来此也无事,就是——”说着这话,这位聂大人脸上的笑容愈发可亲起来。
    “来看看你。”
    第49章 她的过去
    聂谨礼、黄骧、柳文略、仇尺宽……
    虽然没见过这几位, 但听到名字的那一刻,睢鹭便瞬间明悟了。
    后两位且不提,前面两位, 聂谨礼和黄骧, 在前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科举舞弊案和改革中,可是出现频率很高的两个名字,尤其最初, 将卢嗣卿案从乐安公主个人的“瞎胡闹”引到朝堂之上的,便是聂谨礼上书参了卢嗣卿一本, 由此引出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聂谨礼无缘无故为何突然参卢嗣卿?
    了解些他出身的人都想得到缘由,睢鹭虽不了解,却也猜得到。
    ——他是公主的人。
    正如那位今科春闱副考官刘思撷一般,是能够让公主随意调动、相信的,心腹之人。
    而此时这位心腹之人,还有其余几位显然也跟公主关联匪浅的大人, 在公主明确承认了他身份的次日, 忽然来弘文馆要“看看他”。
    想明白其中关节, 睢鹭脸上露出笑来。
    “咳, ”似乎也觉得自己几人有些冒昧,聂谨礼又咳了咳, 找补道:“吾等久闻小友之名, 今日下了衙, 休息间隙又谈起小友, 便临时起意,来此寻访一番,小友初来弘文馆,可有什么不适?”
    这话说得着实亏心了点儿。
    睢鹭能有什么名能被三四品大员久闻?除了靠美色在曲江宴上那次轰动, 剩下的,便都是跟乐安联系在一起的“名”了,而这些名,可都没什么好话。
    但睢鹭仿佛丝毫未察觉,只微笑着点头:“某适应良好,多谢大人关心。”
    聂谨礼抚着胡子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见这两人废话半天说不到正题,聂谨礼左侧一位深绯衣袍的大人咳了一声,同时胳膊肘又往自个儿左侧,一位雅望非常、长须飘飘的大人腰眼一戳。
    戳罢就浑若无事道:“文略兄有话要说。”
    被他戳到的“文略兄”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但随即,便当仁不让地整整衣冠,上前一步。
    聂谨礼见状,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后退一步。
    睢鹭眉眼微扬。
    若说聂谨礼和黄骧是因为与乐安的关系才被睢鹭熟知的话,这位柳大人,则纯粹是因为其文名显赫,博学多才,其著有数部诗文集作,在学子间亦很是流传,只是据说其人不太好相处,因此真正见过其人的学子并不多。
    而这位柳大人一开口,便果然有些文士轻狂的劲儿:“我也不跟你废话。”
    说着,他还顺道鄙视似的瞥了聂谨礼一眼,然后才高高抬着下巴,对睢鹭道:“校书虽只九品,却也不是等闲人能当得的,校雠典籍、订正讹误之事,行事虽小,兹事却体大,遂高祖以来,历任秘书省、崇、弘二官等校书一职,多以进士或同等出身者充任,而你——”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往睢鹭脸上身上上上下下那么一瞅。
    话不需出口,其意却已表达地淋漓尽致。
    睢鹭嘴角微弯,“大人有话直说。”
    柳文略轻哼一声。
    “所以,今日我便考你一考,且看你有没有资格,做这个校书郎。”
    “资格”二字,他咬地十分重——仿佛有什么特殊含义似的。
    果然来势汹汹哪。睢鹭轻叹一口气,脸上仍旧不动声色,道:“大人但考无妨。”
    于是两人开始了一考一答。
    而两人身后,另外三位大人已经悄悄站一起,一边留一只耳朵听两人对答,一边小声说悄悄话。
    “老仇,接下来你上。”仍是那位戳了柳文略的深绯衣衫的黄骧大人先道。
    被点名的仇尺宽瞥他一眼,却也没反驳,只无声点头应下。
    倒是最先出面的聂谨礼有些忧心忡忡:“我说,咱们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让文略考他学问倒还好,可老仇——”他瞥一眼身如铁塔、面如坚冰的仇尺宽。
    要知道,他们这位刑部尚书大人那可是小儿止啼的人物,只要他一板起脸,许多官员都忍不住在他面前打摆子,更何况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书生。
    聂谨礼觉得,这对那位小驸马似乎略显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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