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年答非所问,“纪随,我们之间的关系要用‘抛弃’这个词吗?”
纪随:“我们的关系,不就是这样?”
几经反问对方,谁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
稚年狠不下心,心软说:“纪随,不要看轻你自己。”
起码不要用抛弃这个词来轻薄自己。
男女关系存续期间,她没有看不起他或者践踏过他。
相反的,稚年很欣赏纪随。
纪随的电影她都看过。
他似乎把角色揉进骨子,不像演的,貌似就是他本人。
稚年:“我没有看轻过你。”
她没有,希望他也没有。
“所以是结束的意思?”纪随执着于她的答案。
她犹豫,指甲紧抠掌心,吃痛警醒着她。
稚年放软语气:“没有,我只是……太累了。”
终归狠不下心。
以前卫弯弯给她分享经验讲过。
固定关系有好处,但坏处更多。
那就是放手时,心软念旧了。
不懂时,认为她可以潇洒放手,而现实却是她……真的狠不下心。
站在玄关的男人跨着大步走向她,把她揽入怀中。
屋里暖气充足,明明已经进了屋子许久,但他的怀抱还夹着寒冷。
他的力度很大,稚年抬不起手,就任由他搂着她。
“网上的事,别看。”纪随顺着她的话安慰她道。
稚年眼眶微热,“好。”
这个拥抱持续良久,谁也不再提结束的事情,似乎今晚他们的不愉悦也只是因为网络上的事情。
那便这样吧。
暂时搁浅,三年的牵扯不是说断就断的。
稚年打算给彼此一些时间,但不会太久。
*
纪随回京都一周,就在她这住了一周。
每日接送她去上课,给她做饭,一日三餐不重样。
官苓苓来稚年家碰到给她开门的纪随吓了一跳。
“纪影帝?”官苓苓手里的零食差点掉地上。
纪随自然得像主人一般,“官小姐请进。”
官苓苓娴熟换上女士拖鞋,灰溜溜跑进屋子找稚年。
稚年刚洗完澡,穿着毛绒绒的保暖睡衣,周身还泛着浴室的些许湿气。
她擦着发尾,惊讶:“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聊事情。”官苓苓想我再不来怕事态发展不可控了。
稚年带她进书房。
门一合上,官苓苓把她堵在墙角。
指着客厅方向,怒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官苓苓来捉奸。
“就……这么回事啊。”稚年气馁坐到沙发里。
官苓苓一拍大腿,“我的天,他不会是赖定你,痴心妄想入赘豪门吧!”
稚年:“……”
当年官苓苓就不该学商,隔壁传媒学院的编剧专业大门常为她打开。
“不会。”稚年相信纪随的人品。
官苓苓才不信,老神在在说道:“他这种人我见多了,就是想攀高枝求安稳。”
圈里也有些富婆泡年轻男人,总有几个不识趣地想让富婆离婚和他们在一起,官苓苓合理怀疑纪随打的就是这种主意。
稚年哽住,官苓苓是豪门八卦听多入魔了吧。
“别想太多,是我的问题。”稚年垂下眼睫,眼底一片让人悟不清的暗影。
揣测着稚年的意思,官苓苓大惊失色:“你和他真的谈恋爱?”
稚年叹气:“不是,是我……我觉得分开这件事情慢慢来吧,一步到位挺伤感情的。”
官苓苓呵呵笑:“大小姐,人家真谈恋爱分手也没你考虑得多。你当他是纯情男孩,不能伤害?”
稚年破罐子破摔,懒得和官苓苓纠缠,“当我纯情可以了吗?”
这句反问官苓苓无话可说。
其实吧,算起来稚年接触男女方面的感情,纪随确实是第一个。
“说正事。”官苓苓给她递去贴子,“米雪订婚,我帮她给你送邀请。”
稚年疑惑,她是错过了什么?
稚年:“怎么订婚了?”
米雪爱玩,浪.女回头了?
官苓苓:“不是,两家人早定亲了,米雪接触一段时间觉得还行,非要结婚的话她愿意和对方在一起,起码她不会受欺负。”
稚年不好评论,像她们这样的千金小姐,生在家族,享受家族为自己带来的财富和名声,同样也需要为家族去付出。
只有享受是绝对不可能的。
电视剧里为爱反抗家族私奔一类都太假了。
成年人的世界,是刺骨冰凉的。
如果被安排订婚的人是她,她会反抗吗?
稚年不会,不是因为懦弱。
她愿意相信家人的选择去尝试,如果对方不是良人,她会劝说家里人。
莽撞的逃离是不可取的,所以作为朋友,她们默契地相信米雪的选择有她的理由。
“哪个家?”稚年问了男方信息。
官苓苓:“纪家大少爷纪明泓。”
稚年愣神,“书画名家的纪家?”
够呛的,辣妹嫁入文雅的大家族。
“米雪说纪家少爷说话一股子老干部说教味,特别……好玩。”
稚年懂了。
通俗易懂翻译,就是那种“男人你成功吸引我的注意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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