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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家那儿,这种纸被叫做硬写纸。是用一种特殊的植物熬浆做的,因为只需要用力按压就能书写,所以使用很普遍……”
    “哦,顺便一提。”她转向黑乌,“那个会随机在纸上出现的植物图案,不是什么‘雪鸟花’。那就是我们那儿的一种野草花,就是用来熬浆的那个。特别好养活,割一茬长一茬,割一茬长一茬……”
    “我们那边管它叫久菜花。活得久,到处有。这纸做起来也不难,我们需要写字的场合也不多,主要是画画。一般每家都会自己做一大张屯着,有需要了就切几块用。当然也有卖的,一般称重卖……”
    说完,她尾巴一甩,再次看向黑乌:“对了,你之前说,你们那个‘恋人纸’,多少钱来着?”
    黑乌:“……”
    他没有回答临戈的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苏凉。
    “我敢打赌,你的弹幕此时一定是哀嚎一片。”他语气沉重道,“这个兽人。她破坏了羽人长久以来的美好与浪漫。”
    苏凉:“……”
    “这不挺好吗?省得你们继续被割韭……我是说,被当成久菜花割。”苏凉头也不抬地说着,深吸口气,啪地合上了手里的本子。
    临戈方才的话让她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苏凉有意无意地朝“凛星”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没有留意自己这边,顿松口气,若无其事地将手里的本子又递还到了黑乌手里。
    黑乌犹沉浸在自家族人当了几十年冤大头的震惊中,接本子的动作也完全是无意识的。然而等那笔记本到了手里,他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
    那本子有一点点翘……他奇怪地低头,发现本子中多了一页折角。
    他顺着折角将本子翻开,只见原本的空白页面上,已然多出了几行字迹。
    他飞快地扫完了上面的内容,难掩诧异地看向苏凉。被苏凉警告地瞪了一眼,又赶紧低头掩饰神情,心脏犹自因为惊讶而砰跳不止。
    他的旁边,娜菲则和临戈展开了新一轮的讨论。娜菲对临戈的说法有些好奇——听她的意思,她们家那儿不仅有艺术的传承,还继承了一些古老的手工技法。而临戈对此的回应是,她的故乡确实是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
    那地方与世隔绝,十分落后,却也因此保留下了某些东西——很离奇,但又很套路的剧情。
    “我还想问你们队的那个兽人呢。”临戈道,“他的血统看上去不低啊,起码比我高。手上那把弯刃也足够贵重了。怎么看着傻乎乎的,好像什么都不会?”
    娜菲:“……”
    她总不能说林暖青少年时期的教育全是在流放星完成的,主要课程就是保命和打架。于是只能支吾两声,僵硬地扯开话题,讨论起别的东西。
    另一边,黑乌花了几十秒的时间,总算平复了心情,也控制住了表情。他再次抬头看向苏凉,后者也正看向他,似是在确认他看懂本子上的内容了没有。
    跟着,黑乌便见她冲自己点了下头,跟着直起身子,似是要有什么新的动作。
    而黑乌——他虽然知道这样对苏凉来说不太友好,但他略一纠结,还是抢在苏凉之前发出了声音。
    “那个,苏凉!”他冲对方招了招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苏凉脚步一顿,有些惊讶地望了过来。
    黑乌被她看得一梗,却还是坚持将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就,呃……李白,李白的诗。有一首写鸟的,你还记得吗?”
    苏凉:“……”
    “吴江赋鹦鹉,落笔超群英。锵锵震金玉,句句欲飞鸣……”她转头看向黑乌,“你想问的是这首?”
    黑乌:“……”尴尬了,这首他没背过,认不出来。
    不等黑乌开口,苏凉又自顾自道:“这首是李白的《望鹦鹉洲怀祢衡》。同样是写鹦鹉洲的,你对另一首应该更加熟悉——晴川历历汉阳树……”
    “芳草萋萋鹦鹉洲。”黑乌松了口气,“嗯,这首我记得。”
    确认了,这个是真的苏凉,没错了。
    黑乌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却听苏凉再次开口:“以‘鹦鹉洲’为题材的诗文有很多,我个人很喜欢的还有一首《鹦鹉洲哀辞》……借刀杀人向荆浦,江夏豺狼曰黄祖。当筵落笔赋《鹦鹉》,生平谩骂膺砧俎……”
    苏凉深深看了他一眼:“等等可以好好背背。”
    黑乌:“……?”
    啊?
    *
    黑乌尚在怔楞,苏凉已经旋身,朝着一旁的凛星招了招手。
    “我总觉得之前那具尸体还有古怪。凛星你跟我一起,再去看看吧。”
    “啊?”“凛星”茫然眨了眨眼,“又要我跟着啊?”
    “临戈要研究琴,黑乌要研究日记。娜菲不舒服,红羽是重点保护对象。”苏凉摊手,“你觉得我还能选谁?”
    “……”“凛星”抿了抿唇,不太情愿地站了起来,“可我也……”
    话未说完,却见苏凉突然向她打了个眼色。
    凛星:“?”
    苏凉故作无意地左右一望,凑近了她耳边,压低声音:“和我出来,我有很重要的话和你说。”
    “现在值得你我信任的人不多了。”
    凛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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