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忍不住心惊肉跳,这人为了找她报仇,未免也太舍得下血本了吧?居然蹲在她家门外蹲了一夜。
她承认自己吓到了。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他睡得熟,整个人就像是一只软趴趴的大熊,憨态可掬。
她不禁压下嘴角,笑了起来。
她赶紧掏出手机,点开相机,对准镜头,咔嚓一下拍了一张照片。
她得意地想不知道夏君岱的那群女友粉们看到这张照片会作何感想。她们应该怎么都想不到她们的夏院长还会有这么狼狈的一面吧?
一想到这点,南絮就忍不住想笑。
怕吵醒他,她硬生生给憋住了。
她提了提包带,蹑手蹑脚地离开了。连高跟鞋都不敢踩出声。
***
夏君岱是被一个大妈叫醒的。
昨晚在南絮家门口守到很晚很晚,他没看手机,估计都有一两点。到了后半夜实在扛不住了就睡过去了。具体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都没熟。
他好像刚闭眼,没过多久就被人摇醒了。
咋一醒来,头顶声控灯光束刺眼,照得他眼仁生疼,本能地伸手去遮。
双眼朦胧微眯,一阵迷糊,完全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记忆断层,一时之间蒙得不行。
大妈和蔼慈祥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近在咫尺,他不禁吓了一跳。
“小伙子,你快醒醒,你怎么睡在这里呀?”
好在大妈的声音听着亲切,不然夏君岱铁定会被吓个不轻。
“阿姨,您是?”他头重脚轻,僵硬地扭动两下脖子。
手疼,脚疼,腰疼,脖子疼,全身都疼。
张姨抬手指指门牌,轻言轻语,“我是这家的保姆。”
夏君岱这才认出这是照顾南絮饮食起居的张姨。
他垂眸看一眼手表,已经八点半了。毫无怨念,南絮已经走了。
他睡得太死了,南絮走了他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南絮这丫头是真狠,生生关了他一夜。他叫门不算,就连斑斑求情都没用。
这样被人叫醒,夏君岱只觉得丢人。
他麻溜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替自己解释:“昨晚喝多了,门都没认对,我说怎么一直打不开门。”
张姨一听没半点怀疑,柔声说:“你们年轻人还是少喝点酒,喝酒误事呀!”
夏君岱点头如捣蒜,“以后不敢喝了。”
——
夏君岱赶着去上班,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去了医院。
纪岑难得看到好友这么邋遢,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上班。
不止如此,整个人还没什么精神,像是一夜没睡。
“你昨晚干嘛去了,做贼啦你?”
夏君岱自然不会告诉纪岑自己在南絮家门口蹲守了一整晚,不然绝逼会被嘲笑死。
他抿嘴轻声道:“昨晚偷猫去了。”
纪岑:“……”
夏院长心想他家“间谍”真是太没用了,枉他煞费苦心把它按.插在南絮家。必须找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它不可。
***
为了夏君岱,斑斑那只记仇的猫愣是和南絮冷战了好几天。
南絮只觉得神奇。如此记仇的猫,前所未有。她怎么哄都哄不好。
她跟堂姐和薛晚晚提起这件事,她们都一脸不相信。从来没听说过猫还记仇的。
南絮哄了两天,斑斑同志也对她爱答不理的。她知道这是哄不好了。干脆不哄了。爱咋咋地,她每天忙得要死,她才懒得费那功夫专门去哄一只猫。
周日上午,南絮回了趟南家老宅。
她每周都会抽时间回去看老太太,一周两到三次。
近来青陵雨水多,周末难得是个大晴天。天空蔚蓝纯净,几朵棉花云游弋,近在眼前。
老太太和张姨正在晒书,去去潮气。
青陵今年雨水这么多,家里很多东西都发霉了。一书房的书可全是老父亲南桥的宝贝。他人在外地出差,还特意打电话回来让张姨替他晒书。
南絮帮着张姨把余下的书都给搬到院子里。
那么一大堆,一本一本摊在草坪上,南絮简直累得够呛。李叔不在,这些体力活真不是女孩子干的。
晒完书,一老一少坐在院子里喝茶。
老太太钟爱金骏眉,南絮陪她一起喝。张姨还做了蛋挞和榴莲千层。
金骏眉,入口回甘。和涑明茶有点相似,不过涑明茶后劲儿更足。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院子里种了不少蔷薇和绣球,花团锦簇,花枝张扬,这个季节正开得热闹。
五月还未入夏,天气也怡人,是一个温柔的月份。
遮阳伞下大片浓阴,老太太靠在藤椅上,蹬着小腿,身心放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老太太提起了南絮的生日,“许许,这都五月底了,你的生日也快到了,今年你打算怎么过啊?”
下个月12号是南絮的生日。一年一度的生日,南絮没什么期待。往年都是老太太.安排的。
“您看着安排吧,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得了,没必要整那么大排场。”
“你爸妈前两天还跟我说起这件事,说今年无论如何都会回来陪你过个生日,往年都错过了。”
南絮静静听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小生日,每年都有,犯不着这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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