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宋望秋却拒绝得很干脆,“我不想让阿宁担心。”
他说着看向沐枝宁,只一眼,便足够让沐枝宁觉得安心。
目光交汇之时,他们如此旁若无人。
张竹筠愈发尴尬,站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沐枝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坐下,正在朝她招手。
“秋秋,我好像看到安宛白了,先过去找她聊几句哦。”沐枝宁向宋望秋道。
沐枝宁看出宋望秋有点想要跟在自己身后的意思,又补道:“秋秋,你就别去了,我们是聊点闺蜜之间的事。”
“那你早点回来。”宋望秋回道。
“我知道啦。”沐枝宁笑道,“白白好像急了,再不过去她又要说我重色轻友了。”
她说完话,就朝着后排的安宛白走去,抱着许久未见的闺蜜不撒手。
张竹筠惊讶地发现,沐枝宁竟一点都不担心。
他们彼此都给了对方足够的安全感,如此难能可贵。
张竹筠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脸色已变差了许多,但想起心中的疑问,终究问道:“宋望秋,其实你的事情,我听说过很多……你们本来是要离婚的?”
她问得直白,却又害怕被旁人听到,所以特意压低了声音。
“你听宋之俨说的?”宋望秋不答反问。
“是……”张竹筠点头。
张竹筠有点不太习惯宋望秋直呼他父亲名字的那份张扬,觉得很不该。
她在自己的家里,一向都是极有礼数的,从来不曾顶撞长辈。
不过在此之前,也确实是宋之俨同她说过,说宋望秋已经与沐枝宁感情淡薄,如果不出意外,两人很快就会离婚。
而宋之俨也许诺,宋望秋一旦离婚,他便会给他们牵线搭桥。
有了这句话,张竹筠即使看到他们复合的消息,也依然找理由安慰自己。
但她今日见到宋望秋二人的状态,才发觉很可能是她想错了。
“我们当然不会离婚。”宋望秋毫不犹豫地回道。
听到宋望秋亲口说出的这句话,张竹筠苦笑了一声。
宋望秋见她这副反应,以为她会直接离开,却听到她如同在回忆一般,自己开口说着话。
“我见过你很多次了,宋望秋。”张竹筠道,“其实四年前就见过你了。”
张竹筠原先一直在国外留学,为了更好地接过家里的产业,她连所进修的专业与学校,都是父亲帮她选的。
沉迷学习,便将感情一事看得淡了。
她眼界又高,总觉得那些追求她的男生少了点什么,硬是没有看上。
而在此期间,她倒是经常听到父亲说起宋家的长子。
因为张家的大部分产业都是与娱乐圈相关,她父亲总能知道宋望秋的一些事。
张竹筠也能听出,在父亲口中,宋望秋与其他人很不一样。
“竹筠,是你宋伯父根本不懂得如何与小辈相处,总那样强势逼迫他。如果宋望秋是我的儿子,我反而会助着他,让他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宋望秋性格很直,便容易摧折。但这些年来,他却能在娱乐圈一步步走得越来越高,真是奇事一件。可见他有着旁人无法替代的一面。”
张竹筠的父亲说他清冷孤高,我行我素,从不听宋之俨的话。
也说他是真正的青年才俊,无论在哪一行,都能够有一番作为。
张竹筠了解父亲,知道他从来都不轻易夸人,却对着娱乐圈里的宋望秋有如此溢美之辞,不禁也对宋望秋有了好奇。
甚至耳濡目染之间,对着娱乐圈也有了兴趣。
后来回国,学金融的张竹筠便主动接手了一部分家业,在影视公司投钱入股,偶尔跟着父亲去参加相关活动。
四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终于在一次酒席上见到了宋望秋。
那时他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偶尔与人碰杯,但脸上没有任何笑意,仿佛与那份热闹完全剥离。
张竹筠是张家的千金,自小备受宠爱。
她将酒席上那些有意讨好她的男人都忽略了去,却唯独注意到了静静坐在那里的宋望秋。
在张竹筠眼里,宋望秋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之后的一次次,张竹筠总在想办法制造自己与宋望秋的偶遇。
父亲告诉过她,感情上女子永远要矜持,要等着男子的追寻。
张竹筠对此深信不疑,一直等着宋望秋注意到自己,最好一见倾心,而后主动追逐自己。
以她的家世、相貌、学历,她以为宋望秋很快就能注意到自己。
可她终究没等来。
知道宋望秋与沐枝宁结婚的消息时,张竹筠整个人都懵了。
“宋望秋,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压根没记住我。”张竹筠又道。
张竹筠一直以为,宋望秋是在对比之中选择了更热情、容貌更出众的沐枝宁。
可并非如此。
原来即使她一次次制造偶遇,宋望秋依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份小心思。
张竹筠也在后悔。
早在四年前心动时,她就应该主动追求宋望秋。
“宋望秋,或许我这样问显得很傻。但我很想知道,如果在认识沐枝宁之前,你就真正认识了我,情况会不会不一样呢?”张竹筠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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