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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嫱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恐之色。他们一介山民,何德何能去攀皇室这门亲?
    韦懋知道她胆小,也不逗她了:“你先回屋去休息,我来做饭。他既然与我们住在一起,便不是讲究虚礼的人,放松些。他也没那么可怕的。”
    王嫱想起刚才萧铎的样子,虽然冷漠高傲,也不算是无礼。不愧是常年行军打战之人,身体看上去异常结实有力,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点鼓起的胸肌,体力应相当好。难怪韦姌每回提起床笫之间的事便是面红耳赤的小女儿娇态,想必没少被他欺负。相反韦懋同样高大强壮,却似乎不太热衷于男女之事,新婚之夜和后来多数时候,都是她主动的。怀孕之后,更是不与她亲热了。
    王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没有夭夭那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呢?哪个男人娶了能不疼爱她?
    萧铎回到屋中,将韦姌抱在怀里,狠狠啃了一番。被自己的女人嫌弃,自尊心多少有点受挫。韦姌抓着他的衣襟,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呵气:“现在很香了。”
    萧铎的脖颈本就敏感,觉得她的呼吸喷在皮肤上很痒,只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逞凶,偏偏又不能。他□□中烧,抓着她的手放在嘴上亲了亲,强行说了些别的事,转移注意力:“本是前两日就回来了,但又有些状况,多花了些时间。那些灾民饿得不成样子,有几个孩童和老者险些就饿死了。还好现在都解决了。你可还记得送我们回来的那个商人宁海?”
    韦姌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他可是孟灵均故意派来的。
    “他出了不少力,思路清晰,办事稳妥,是个人才。我有意招揽,可他说自己是蜀人,做这些事也算是为了蜀国。直接拒绝了我。”萧铎的声音中带了些惋惜。他是爱才的,在船上的时候不便言明身份,对宁海已经存有几分好感。等到了复州城,看他为灾民发放米粮,安抚情绪,做了官府之事,便觉得此人应该是有大志的。
    韦姌没想到,宁海竟然跑来帮萧铎?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可转念一想,孟灵均派宁海到大周来,一定还有别的目的,不单单只是为了送她跟萧铎。孟灵均行事一向难猜,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夫君身边那么多能人,也不差他一个。也许他跟三叔公一样,不好荣利呢?难道整个大周还找不出一个能顶替他的人来?”
    “说的也是。”萧铎的手指摸着她的耳朵,“夭夭,我在外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过两日得回去了。李延思已经来信催过几回。”
    韦姌心里早就有准备,低头应道:“嗯。”
    “舍不得?”萧铎抱她在怀中,摸了摸她的背。他也看出来了,在九黎和亲人身边,她更加自在快乐。但她是他的妻,总是要与他呆在一处的。
    他有意哄她开心,边亲边说:“以后我还会陪你回来,带着咱们的孩子。这样你可安心了?”
    韦姌的手挂上萧铎的脖子,主动回吻他。不管以后他能不能做到,至少此刻她是很开心的。
    过了两日,萧铎便带着韦姌离开九黎,魏绪和顾慎之同行。韦堃与王嫱不能远送,只在山上告别,韦懋则骑马送了他们一程。萧铎没跟韦姌同坐马车,跟韦懋策马并行,魏绪跟在他们的身后。
    “殿下,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些逾矩。九黎是山民,的确成不了什么大事。当初将夭夭嫁到后汉,也不过是委屈求全,希望能在乱世中保全一族。但夭夭是我跟阿爹的心头肉,你若欺了她,我们不会答应的。”
    萧铎不以为意:“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会欺她?大哥多虑了。”
    韦懋侧头看着他,直接地说道:“夭夭的出身不够好,将来可能会有很多人拿这个来攻击她,甚至想把她从你正妻的位置上拉下来,你有决心一直护着她么?若护不了,请把她还给我们。别让她成为你皇权斗争下的牺牲品。”
    这话说得足够大胆直接,却一下子击中了萧铎的心。萧铎双腿夹了下马肚,往前了些,韦懋便有默契地策马跟了上去。他们与身后的马车还有魏绪隔开了一段距离。
    萧铎这才说道:“大哥无需担忧,若论身份,我这个皇子也不是名正言顺的。别忘了,我本不姓萧,而姓柴。所以,我根本不在乎出身,更不会因为这种原因,让夭夭受到威胁。你说得也对,我既然站在了皇位的脚下,也无人比我更适合登上那个位置。将来,我会把江山完整地交到我跟夭夭的孩子手里。这样说,你可放心了?”
    韦懋愣了一下,因为这个男人眼中折射出的自信,犹如旭日东升一般,生机勃勃,光芒万丈。武人重诺,更别说萧铎这样的人,更是言出必行。韦懋拱手抱拳,未再说什么。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韦姌从马车上下来,依依不舍地牵着韦懋的袖子。
    韦懋本想摸摸妹妹的头,越过她的肩头看了眼萧铎的脸色,还是作罢,只道:“好好保重,记得给家里来信。”
    韦姌还是扑过去抱住韦懋,靠在他的胸口,眼眶微热。这次若不是他们刚好在那个渡口看到九黎的妇人,顺口问了两句话,回到九黎,也许现在九黎都没了。家和亲人,是无论走多远,都不能放下的牵挂。
    韦懋抬手拍了拍韦姌的背,看到萧铎的脸一点点往下跨,连忙把妹妹从怀里拉起来,叮嘱道:“快上路吧,晚了该赶不到下一处落脚的地方了。”他跨上马,韦姌这才松了手,目送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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