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妤淡漠的态度令他揪紧了心,开口便有了几分焦急:“夫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阮妤心中负气哼了一声,还算容澈有点良心,看这样子是想要解释些什么了,可她丝毫不想听容澈的解释,每当回想起自己跟个傻子似的趴在容澈床前大哭表白的样子就想找个洞钻进去,虽然心中有着许多疑惑,但压根不想和容澈多说什么。
阮妤抿着嘴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阮清在一旁看戏般的,果真让她看出些端倪来。
这两人,怎还真像吵了架的小两口一般在闹脾气呢,可这位公主殿下应是女子才对啊,抬眸看向容澈,阮清不难在容澈的眼底看到那抹不应属于女子看女子的眼神,看来应是件有趣的事,眼下还是不应让气氛如此尴尬才好。
想到这,阮清突然站起身来笑盈盈地开了口:“少城主,既然如此我便先回房休息了,这里留给你们二位,便不多打扰了。”
阮妤一听,见阮清就要离开,自是没打算为了容澈就将阮清遣走的,担心阮清误会,张了张嘴就要说什么,阮清却侧头看了眼容澈,又很快看回阮妤,脸上露出一抹女子独有的娇媚的笑,小幅度的伸手拉了拉阮妤的衣角,勾人的小眼神让容澈瞬间咬紧了牙。
“少城主,忙完了咱们再继续下棋,清清在屋中等你。”尾音上扬,任谁都能听出这话语中勾人的意味,而阮清的神色便更是让人想入非非,屋中的下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容澈怎会看不出这陌生女子在干什么,更是说出如此露骨的话语,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阮清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仿佛压根未将他放在眼里。
实则,阮清的余光早就注意到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大有反应的容澈了,看来还真如自己所说的这样,这中间肯定有什么秘密,回头再好好问问阮妤好了。
这样想着,便见阮妤点了点头:“嗯,那你先回房休息,我很快就来。”
眼下也的确应与容澈将事情说清楚,不过心底也有些烦闷,这让阮清瞧见了容澈,那便是瞒不住了,之后还得好好同阮清说说她和容澈的事,不过她和容澈的事本就令她心烦意乱,能有阮清替她出出主意,就是分享一下也是极好的。
丝毫未曾注意容澈的眼神,阮妤心下还在思索着之后要怎和自己的好姐妹倾诉。
容澈呼吸一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阮妤何时当着他的面这般无视过他,更是丝毫不担心旁人误会一般,仍是和这女子眉来眼去。
什么意思,她这是什么意思。
阮清抿了抿嘴,怎会不知阮妤心下在想什么,向阮妤回以一个了然的眼神,临走前,又得意的朝容澈投去一个胜利的眼神,像是挑衅一般。
容澈在所有人退出房间后,再也忍无可忍:“她是谁?”
阮妤闻言有些不悦,她自是要弄清楚容澈眼下再次回到北城是所为何事,可周围已无旁人了,他说这些不相干的事干什么,看了眼容澈沉声道:“与你无关,你又回来干什么,不是在打仗?”
好一个与他无关,容澈气得牙痒痒,却又自知自己理亏,这女人是怎么回事他自会尽快弄清楚,眼下还是先向阮妤解释为好:“金国送来了投降书,战争已经结束了,妤儿,你听我解释,那日并非我的意思,我身受重伤在军营中昏迷了几日,稍有了点好转,那时正在帐中闭目养神,我真不知你会突然前来,也绝对没有半分要欺骗你的意思,是魏珉自作主张,你信我妤儿,我怎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欺瞒你。”
容澈解释得着急,阮妤投去眼神,不难看到容澈急于想要将这事说清楚地心情,想来魏珉便是那日带她进军营的男子了。
阮妤实则早已猜了个大概,就算是如此又如何,她不过是气自己被戏弄了,更不想如此尴尬地面对容澈,而她和容澈眼下也并无什么关系了,既然打了胜仗,那金国便是他们的战利品,容澈想要的权势和地位也都有了,还扮成女子来到她面前做什么。
阮妤未答话,容澈心里也没底,上前一步便拉住了阮妤的手,阮妤一惊,下意识就要挣脱,却被容澈将手攥得更紧了几分,不由分说十指紧扣:“妤儿,那日我听见了。”
阮妤脸上一热,她就正是不想提及此事,可容澈偏偏又一次提醒了她,本就觉得丢人,阮妤连忙就要反驳道:“别说了,那日,我是以为你……”
话未说完,下一瞬阮妤便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独属于容澈的清香混杂着药草味扑鼻而来,将她团团包裹住,方才还一脸严肃的阮妤,脸上再也无法维持男子的刚毅,一双慌乱的眼眸被埋入了平坦却坚实的胸膛中。
“一直未曾告诉你,是我一直未曾看清自己的心,早在你还未说时,我就应当先告诉你的。”耳边容澈原本用的女子的清磁声线突然换成了他本来的嗓音,低哑而带着磁性,抵着阮妤的耳侧,阮妤便闻见她一直想要听见的答案,“喜欢你,爱慕你,很早开始,我便想,若是能一直留在你身边就好了。”
“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那日我折返回去寻你,却未寻得你的身影,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是我没有处理妥当,我不应当隐瞒你,可我也绝对没有想将你置身于险地,是我没有护好你,可我也因此认清了,我未曾拥有过什么,但却开始害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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