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在失望之余也忍不住在心中嫉妒的想着。
事实上,乾隆也的确是打算带着魏佳的。
三月中旬的时候,南巡的名单便已下达:皇后、嘉贵妃、令妃、颖贵人、陆常在、这五人同去。
能去的人欣喜若狂,不能去的人自然是失望至极。
顺带一说的是珊瑚属于前者。
是的!
这丫头自打知道可以去南巡之后,就非常的兴奋,而与她相比魏佳看起来就平静多了,甚至偶尔的时候还会用一种抱歉的眼神看着她。
果然,就在圣驾要出发的前两日,魏佳却突然病倒了。
乾隆在百忙之中特地抽空过来看她,然后就发现某人正小脸惨白的躺在床上。
“太医怎么说?”他皱眉问道。
“邪风入体,脾胃失合,有些发烧,需要静养。”珊瑚颤颤巍巍地把魏佳教给她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
乾隆一听这话,眉头不由皱的越加高耸了。
魏佳适时的睁开眼睛,见到乾隆后想要挣扎的坐起来,却被后者一把按住:“好好躺着!”
魏佳闻言苦笑一声,软软的却带着有些高热的小手握住了乾隆的一根手指。
“臣妾病的真不是时候啊,这次南巡怕是不能陪在皇上身边了。”
乾隆闻言便说道:“今年去不成就明年去,你的身体要紧。”
“皇上远行要保重自己啊。”
乾隆看着她那没什么精神的小脸,柔声说:“朕知道。”
两个人温言软语的说了半晌的话,男人方才起身离去。
“李玉。”出了门后,乾隆突然叫了一声。
“奴才在。”
“去查查,令妃最近的饮食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嗻。”
从某些方面来说乾隆是个非常多疑的男人,然而他就算再多疑也万万不会想到,动手脚的人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魏佳自己。
“主儿,您为什么这样做啊?”珊瑚一脸不解的带着哭腔般地问道。
“那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去南巡啊。”魏佳理所应当的说道:“舟车劳顿,日头又大,出去转一圈,脸都晒黑了,我才不要那种辛苦,还是老老实实的留在家里享清福比较好呢!”
珊瑚:“………”主儿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两日之后,圣驾开拔。
皇上皇后还有太后都不在宫里的结果就是,魏佳过上了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真的是好自在!!!
这一日,天气晴朗,清风徐徐,魏佳接到内务府那边递过来的善牌,说是她的娘家亲人求见。
魏佳听了这话,心理在吃惊之余,多少也有些忐忑,毕竟她不是原主儿,也没有原主的记忆,万一露馅了可如何是好?
“来的是谁?”魏佳问道。
“是您的母亲和嫂子。”后宫不方便往来男子,所以只可能是女眷。
母亲吗?
魏佳闻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传。”最后,她如此说道。
于是当天下午的时候,两顶绿呢小轿就停在了储秀宫的大门口,小圆子早早的就在这边等着,满面笑意的接到了人后就引着她们向里走去。
“奴才魏王氏,奴才魏李氏,给令妃娘娘请安。”
看着身前跪着的两人,魏佳的脸上适时的露出三分激动,三分喜悦的表情:“母亲,嫂嫂,快快请起。”
两人依言起身。
于是魏佳也就看清楚了她们的样貌,老实说都是长相很平庸的妇人,只不同的是一个年老些,一个年轻些,看来原主的父亲应该是位美男子啊!魏佳在心里默默的想着。很显然此时这二人脸上的神情除了激动之外,更多的还是些局促和不安。
这却也难怪,原主进宫的时候才十二岁,满打满算她们已经七年没有见面了。
七年,足够让最近亲的人变得陌生起来。
“娘,您身体可好?父亲可好?家里一起都好吗?”
“好好好,都好。”魏王氏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贵气十足的美丽女子,眼中满满的都是陌生与震惊。
“托娘娘的洪福,咱家现在的日子跟以前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和地下。”魏王氏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不但给咱全家抬了旗,还赏了大片的土地和宅院,咱心里对皇上和娘娘真是感激不尽啊!”
魏佳看着她这样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微微叹息一声,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温和起来。
两个人在储秀宫呆了大半个时辰,吭哧瘪肚的说了半晌的话,魏王氏她们就要告辞离开了。
离去之前,魏佳就对她们说:“女儿现在是妃位了,你们日后若是想来看我,就像今天这样递牌子进来,家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叫人捎信给我。”
“是,奴才们都记下了。”可能是到了临别的时候了,魏王氏终于开始反应过来眼前站着的这个是自己的女儿了,于是她眼圈一红,说了句:“囡囡,你、你要保重啊!”
“嗯,您也是。”
魏王氏和魏李氏离开了。
直到两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魏佳的脸上方才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想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这个刺激的原因,当天晚上魏佳就做了一个梦,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哭的一双眼睛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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