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笛对秦醒印象一直不错,可能有滤镜,当初她接到田清璐电话,不能开车时,他两次关心她,她一直很感激。
“你别因为我,跟严贺禹弄得不愉快。”
“不会。我跟严哥,那是从小打到大的感情,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闹掰。”说着,秦醒看一眼温笛,“介意跟你聊下清璐姐吗?”
“不介意。”
“她这个人吧,除了喜欢严哥这件事脑子不清醒,其他时候,人不错。她现在恋爱了,是丁宜给她介绍的男朋友,我见过两次,人不错。”秦醒想说的重点是,“清璐姐说,你应该不想看到她,所以让我带句抱歉给你。说当时有点口不择言,她也挺瞧不起自己的。”
至于当时怎么口不择言,秦醒不知道,但温笛肯定明白。
温笛笑笑,说:“过去了。”
秦醒之后没再多说田清璐,聊起她刚完成的那个剧本。
温笛到达伦敦是在当地时间下午两点多,她订了之前常住的那家酒店,没让任何人来接机。
办理好入住,她打算去附近逛逛,顺便去坐伦敦眼。
她没叫车,走路过去。
从酒店出来,过斑马线时,有两辆车驶过来,几乎差不多时间缓缓停下,温笛快步穿过斑马线。
“严总,是温小姐。”
“肖总,是温笛。”
黑色汽车里,康助理看到温笛后,转脸跟后座的严贺禹汇报。
银灰色汽车里,秘书转身跟肖冬翰说道。
严贺禹目送温笛到马路另一侧。
肖冬翰只是搭了一眼温笛,觑向秘书:“这也有必要跟我说?”
秘书:“……没必要。”
他只是觉得有奇妙,伦敦那么多条路口,偏偏能在同一条路上遇到。而且一年内,他们遇到了两三次。
再加上要跟温长运合作,他自然对温长运的女儿多了一点关注。
秘书手机响了,是康波发来的消息,他把康波的意思转述给肖冬翰:“肖总,严总说,晚上不用我们招待,他有点私事要处理。”
肖冬翰“嗯”了声,表示知道。
今天他跟严贺禹约了谈项目,从上午谈到现在。
肖宁集团跟京越集团在有些领域有合作,合作不是他本意,是爷爷拍板决定,所以合作过程中,关于谁听谁的,一度僵持不下。
他的建议,严贺禹不屑。
严贺禹的一些提议,他看不上。
也幸好,严贺禹今晚有私事,不然坐下来吃饭,两人都得胃胀。
温笛沿着路边,一直往前走,不知道身后两辆车的人在看她。
她听着沈棠推荐给她的爵士乐,一路走到伦敦眼下。
买好票,站在队尾排队。
手机有电话进来,是祁明澈。
从分手到现在,四个多月,这是他们第一次联系。
温笛接听。
他问:“在哪儿呢?”
“伦敦眼下。”
“你一个人?”
“对啊,还没排到我。”她问:“你呢?”她听到他那边呼呼风声,不时还有欢笑声。
他说:“在游艇上。”
忽然想起她,给她打个电话。
他又过回以前的日子,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谢谢,为了我的工作室,你一直没公开分手的消息。”
温笛:“反正我也单身,早公开晚公开都没关系。”
祁明澈并不想消费她,只是那个时候家里的事一团糟,他有点分身乏术,工作室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就先没公开。
“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一起发个声明。”
“好,到时你让人联系秦醒。”
祁明澈听着她的声音,依旧想她。
跟她在一起的后几个月,一度压抑又痛苦,但很珍贵。就算现在让他回到去年这个时候,他明知道后来的结局,也还是会跟她表白,还是想跟她在一起。
“温笛,你找一个人陪你坐伦敦眼,一个人多没趣啊。”
“还行,一个人安静。”
“对了,辛沅后来没再找你茬吧?”
“没。她就从来没找过我。”
祁明澈的心放下来。
辛沅年前退圈了,退圈声明上说,有了喜欢的人,想过回自己的生活。
父母现在还没离婚,不过早就分开住。
母亲说公司现在不稳定,离婚的事暂缓,母亲拿回公司的控制权,大部分股份都转到了哥哥和他名下。
严贺禹也成了公司的大股东,进入董事会,父亲是没有登山再起的机会。
母亲对严贺禹进入董事会,也是无奈和不甘心,但又找不到比这个更合适的处理方式。
“温笛。”
“在听呢。”
“照顾好自己。”
“好。你也是。”
“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说着,他笑了下,为自己的幼稚。
温笛说:“忘不了。”
他希望她别忘了他。
迎着海风,祁明澈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没多久,排到了温笛。
乘坐舱上升时,她看着熟悉的河,熟悉的建筑。或许祁明澈说得对,一个人来坐,有点无趣。
从乘坐舱下来,温笛走了没多远,忽然脚步一滞。
严贺禹出现在她前面,跟她顶多五六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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