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女人被她这么一折腾,顿时也起了猫捉老鼠的兴致,慢下步子迈向她,正要让这只猎物好好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图迷惑二王子时,忽然听见身后和自己一同来的那些女人的唤声,愕然回头看去,几只马匹发了疯似的朝她奔来,带起凛冽的寒风袭来。
她当机立断靠着在草原生活多年来的下意识防备,往一旁滚去躲过马匹,身上沾染了一身灰尘,地上有近日风雪夹带来的碎石子,划破衣服,看起来狼狈不堪。
女人咬牙切齿地看过去是谁做的,却什么也没看到,正半伏在地上警惕巡视四周,下一刻那马匹从先前奔去的方向又朝着她奔了过去。
这边女人在与马“斗智斗勇”尚且惊魂未定,那边剩下的人瞧着只庆幸自个没有过去,眼瞅着高挑女人狼狈的模样,脸色变幻无穷,乌拉见状又冷脸将拓跋圭隼的命令抬出来,便各个作鸟兽散。
顷刻间只剩下女人还在原地提心吊胆,阮白视线投向马棚处,知晓是顾言靳动了手脚,嘴角忍不住弯起。然而还不待她走过去时,一道声音传来瞬时让她僵在原地。
“这是怎么了?”
这是一句柔然语,她听不懂,但阮白听得出拓跋圭隼的声音,不管说的是什么都彰显了拓跋圭隼来了马棚,这件事就无法掩盖过去,还极有可能暴露顾言靳。
一时之间阮白不禁懊恼自己近日太过刻意来这儿,才会引起他人注意,以至于此。
而乌拉见到拓跋圭隼过来了,眼神陡然亮了起来,忙上前行礼解释从头到尾的事情。
拓跋圭隼看着一旁低头不知想着什么的小动物,勾唇听完乌拉的汇报,虽话里笑意显然,眸子里却不带丝毫情绪。
“她们倒是胆子挺大。”
他看向站在不远处紧紧盯着四周的动静,还未发现他来了的女人,随口道:“她是哪个族送来的就给我送回去,我不需要这种不听话的玩物。”
语毕,拓跋圭隼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女人。
“她在怕什么?”
乌拉将马匹突然出现的事情同他一五一十地说出,拓跋圭隼缓缓偏头看向阮白,语气含着戏谑的笑意。
“是吗?还有这么巧的事?”
这一句话拓跋圭隼是用大夏语说的,阮白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抿了抿唇,仍不作声。
“把这儿打理马棚的人喊来,救了我的小乖,可要好好褒奖。”
闻言阮白垂首的脸色顿时一白。拓跋圭隼是见过顾言靳的,不仅见过,还曾与他游逛过好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 第二更尽量在十点前赶出来 不能的话只能保证十二点前一定出来!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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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她的神明
乌拉点头领命去寻人, 阮白则咬着唇立在原地不作声, 也不敢露出半点心虚担心的神情。
拓跋圭隼笑意不减,也没有看阮白, 只是看向乌拉前去的方向,好整以暇,又慢条斯理地像在等待着什么。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阮白觉得煎熬, 但她什么都不能做,甚至连抬头都不敢, 只能等着拓跋圭隼的决定。
可直到过了许久, 仍是没听见拓跋圭隼下令将顾言靳抓起来, 阮白不禁抬头诧异看去,却见面前的人并不是顾言靳,而是一个很普通的陌生柔然男人。
见状拓跋圭隼狐疑着扫视那人,听见他用柔然语惶惶不安地叙述解释自己没能看管好马棚里的马,才会让其从脱缰奔出, 眉头微松。
并不是他怀疑的那个人。那人就算再如何伪装, 也不可能连语言和身形样貌都变了, 大概是他多心了, 才会觉着有蹊跷吧。
拓跋圭隼收回视线,摆了摆手,随口让他去他那儿领赏,当作是立了功,便对着乌拉又嘱咐了几句,瞥向不声不吭的阮白, 又意味深长颇为期待地笑了一下,遂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小乖姑娘,我们回去吧。”
“二王子说大夏人是生性狡诈,近日又临近战事,大夏定会派遣人来我们柔然当间谍,要我们这之后尽量不要再出来了,以免受到贼人迫害。”
乌拉见了拓跋圭隼后,连语气都变的活跃了起来,整个人洋溢着喜悦欢笑,迈着轻快的步子笑道。
阮白无声嗤笑。若真有大夏人来了这儿,只怕也是为了救她而来,何来迫害一说。
不过就是如今情势紧迫,需要更严格地看守好她,说的却是一派冠冕堂皇。
只是拓跋圭隼这样的做法倒是同时变相说明了,爹爹带着人马在前线驻扎,还派了人往柔然里栽,试图救她出去。
有这么多人在惦记着她,她又怎么能不更加努力。
阮白随着乌拉回去,她回头看向那低头谢赏的男人,心里头倒是升起好奇顾言靳人在哪里,只是她不好再留下来,好不容易没让拓跋圭隼察觉到顾言靳。
而回了帐子中,阮白果然是发现乌拉明显盯她越发的紧了,不论她去哪乌拉都要随身跟着,若是离帐子远了,乌拉便会拦在面前坚定地不让她再多走一步。
无奈之下,阮白也只是成日窝在帐子里无所事事,任由思念蔓延。
好在,晚上顾言靳仍是会来,像一种偷来的得之不易的幸福,藏着隐秘的欣喜和刺激。
“明日晚上,我不能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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