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卿姨都会在卿姐姐的生辰日宴席一场,如今卿柒十八岁生辰,都说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阮白觉得也是,再眨两次眼卿姐姐便要二十了。
哪怕是在风气开放的大夏,二十还未出阁的姑娘也是寥寥可数,卿姨怎么会不急。
因此自上回赏花宴后时隔多日当阮白再收到从卿府递来的帖子时,也便毫不意外了。
阮白让锦玉将帖子收好,边逗着小狗儿忽而想起了上回去寻他们的秦九。
她听闻当时秦九因疲累入帐便昏了过去,卿柒去看望了他。之后不知他们二人说过些什么,只是这段时日两人倒也不像之前那般生疏了,偶尔见着了不会刻意避开,也会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似友非友。
阮白弄不清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但毕竟不是当事人,说不清是非。只是这次卿柒生辰宴不知秦九又会不会去,但照着卿姨不喜秦九的性子,是宁愿落了秦家的颜面也不会给他家递帖子的。
而被阮白思及的秦九,正在府里对着秦父打滚撒泼。
“爹,卿府当真没给我们下帖子?”秦九想了半天还是不肯相信,狐疑地看了秦士好几眼。
秦士一摊手:“没下。人卿府凭什么给我下帖子啊?下了那是情面,不下才是正常的。”
“这论品级,人卿卫是正二品朝官,你爹我只是个从五品的手指甲那么点小的官。论情义,你小子和人姑娘闹了多少回,姑娘家那点名声没全败你手里都是积福了,那卿夫人还能对你有好脸色?”
“再说,人家姑娘的生辰宴,你去了干什么?”
秦九正要继续央求顿时被自个儿爹的反问噎了一下,眼见着秦士转身要回院子里,他轻挑了下眉。
“爹,我可听说卿府那桃花开的盛极,现在有些花落了,便被人用来酿桃花酒,香飘十里,那味道啧……”
“听闻司徒大人今日全家要出门踏最后一趟春,我等会儿上门去问问他家的帖子。”
闻言秦九顿时眉开眼笑地拱手:“谢谢爹!”
秦士背过手吹胡子瞪眼地睨了他一眼,“臭小子,别给你爹我忘了桃花酒。”
“好嘞!”
——
顾言靳知晓卿柒生辰宴一事,只是他伤势未愈,不便出行,便将贺礼让阮白代为转交。
到了那日他目送阮白带着锦玉和小狗儿出府,想到今日总算是无人一勺一勺喂药了,也不知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
“世子,这段时间您比往日情绪可要丰富多了呢。”双易趁时在旁说道,被顾言靳睨了一眼仍鼓着勇气嬉笑,“真的,也就在世子妃面前您才是这样的。”
顾言靳抿了抿唇。“我对她很特别吗?”
“打从一开始您就对世子妃很上心啊。”双易愣了一下,旋即笑道。
顾言靳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
那不一样。
起先只是为了阮叔的嘱托又瞧着小姑娘心思纤细敏感才命人好生照顾着,可到了后来,却是自己甘愿一步步纵容她……
“世子,皇上那边派人来了,请您入宫。”
思绪一下子被打断,顾言靳瞬时蹙起眉,闻言抬眸望了一眼来报的下人,眼神分明如常平淡,却叫人平白觉着忽地冷了几分,好在顾世子很快便收回了视线,下人才松了口气。
“带路。”
***
阮白到卿府的时候已是大部分宾客都入座就席了,她怕小狗儿落地就撒欢跑开,不便将它放在地上,于是递给登记贺礼的下人礼物时便耽搁了会儿。
就这一会儿她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定神一看,那不是秦九哥哥吗?
阮白眨了眨眼,没看错,就是秦九。她交了礼物,带着锦玉站到一旁的不远处看着,狐疑地瞄了几眼秦九。
卿府门口下人正恭敬得一个个看着请帖对应宾客,到了秦九时,下人愣了一下。
“司徒家公子……?”
秦九一袭白衣胜雪,腰间持玉骨扇,墨发束冠,高高在上宛如谪仙,只是面部却以纱相掩,他听见下人发声疑惑,轻皱了下眉睨着那人。
下人被他看着登时低下头,思了一番。
往日印象里司徒公子确是喜着白衣,手持玉扇,但从未听闻还有蒙面的习性啊。他这心里怎么就觉着那么不对劲呢。
但总不能把人给留在门口不让进吧,后面还有宾客也要入位呢。再者他们不过就是小姐过生辰,哪还会有人蓄意顶替别人家公子的身份来参宴这等事。
念及至此他忙恭敬躬身:“司徒公子请进,奴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秦九轻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进,脱离了大门忙进了正厅。
那下人半天还在暗忖,总觉得哪里不对,尤其是司徒公子那一哼,印象里的仙气没有,倒是哼出一种痞气。
秦九进来后寻了个角落看了看四周的人群。没有一个会刻意注意他的,都是各自寻了熟人且已经就席完。
松了口气,慢条斯理地要寻个空座坐好,倏地背后有人唤了声,他顿时惊得浑身僵硬。
“许久未见,是司徒公子呀?”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晚了点 不好意思qwq么么哒!
还有谢谢小天使木、抹茶星冰乐、我不是星星、时光er吖、立霜的白色液体qwq忘性大的我 差点又忘了 每人一个么么哒加抱抱hhh!(//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