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萧卉卉也只是听令行事吧?要用资料的人是穆深,最后说不用了的也是穆深,所以,都怪穆深!
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江念尔立刻对那个正在自家厨房里瞎晃悠的身影感到不耐烦。
自从来她家以后,穆深都没问候她一声,直接奔去厨房,现在好像还在砧板上切着什么,这是要把她家厨房拆了吗?
江念尔胡思乱想一通,越发觉得穆深可恶。
没过一会儿,穆深从厨房里出来了:“我给你……”
“行了,我知道了。”江念尔截下话头。
穆深顿了顿,没继续说话。
“我知道,我抱着你诊所的猫咪拍照,你不高兴了,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伤害它们。”江念尔换了个姿势继续蜷缩,皱眉忍着阵痛过去,止不住碎碎念,“我是很感谢你,之前大雨天替我解围,还送我回家,可我的工作摆在那里,有些时候也是迫不得已,就一个爱猫的人设而已,真的碍到你了吗?”
穆深蹙起眉头,提醒她:“江念尔,你现在的工作跟以前不一样,你别搞错了。”
江念尔“哈”了一声,喃喃道:“原来你还记恨着这个。”
“你说什么?”
“没必要这样整我,真的。敬爱的穆老师,亲爱的领导,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吗?”
穆深眉头皱得更深了:“我整你什么了?”
江念尔差点给他鼓掌。穆深表情越是困惑,她心里那些不满和怨恨就越被勾了出来:“穆深,你也太会装了,你怎么可以教动物医学呢?你应该是表演系硕导。”
“江念尔,”穆深有些不快,脸色沉下去,“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
“那就别说话了。”
江念尔疼得身上冒冷汗,咬咬牙,闭上眼睛,真的说不出话了。
穆深看她这样,稍微缓了口气,问:“你家有没有热水袋、暖宝宝之类的?”
江念尔摇头,今天是个例外,她平时很少这么难受,家里不备那些。
穆深找不到毯子,也不方便进其他房间,干脆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你还不走啊?”江念尔还在置气,没睁眼,下了逐客令,“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别管我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穆深眯起眼看了她一会儿,“原来你是个这么忘恩负义的人。”
江念尔气笑了:“你错了,我不仅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还身负一招绝学。”
“什么?”
“断子绝孙爪。”
穆深:“……”
彻底不想跟这个女人说话了,穆深干脆又去了一趟厨房,锅里的姜汤已经开了,他盛出一碗放在茶几上。
“我给你熬了姜汤,爱喝不喝。”
扔下这句话,穆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等到他关门的回音都消失了,江念尔才疲惫地睁开眼,望着茶几上那个冒着热气的碗,发了半天的呆。
江念尔的肚子没疼多久,第二天就生龙活虎地去上班了。
她前脚刚到,穆深后脚就进了诊所,他下午还有个学术讨论会要参加,所以今天穿着衬衫西装来的,身姿笔挺,与其说是个兽医,倒更像小说里那种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盛大家业的年轻总裁。
总而言之,江念尔背过身,小声嘀咕了一句:“衣冠禽兽。”
穆深眼神轻飘飘地扫了过来,问:“不难受了?”
江念尔说:“托您的福,我现在可以生吞一百根冰激凌。”
穆深皱了下眉,但没有回话,直接进办公室了。
李佳霖感觉自己偷听到了绝密大八卦,指了指办公室,又指了指江念尔,睁圆了眼睛问:“你们昨天在一起?”
萧卉卉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
江念尔迟疑几秒,撒了个谎:“怎么可能,他胡扯。”
李佳霖“哦”了一声,不再追问。
今天他们三位医生很忙,要对前不久捡回来的那只狗进行新一轮的救治。
那只狗对人类非常警惕,抗拒治疗。昨天只剩下李佳霖一个人值守时,它带着未愈合的疮口偷偷跑了出去,等李佳霖好不容易把它找回来时,它的疮口撕裂,变成了新的伤,还有加剧感染的征兆。
一整个早上,他们三人都在后面的诊疗室里和这只狗搏斗,前厅只剩下江念尔。
偏巧今天也没人来做咨询,江念尔悄悄摸鱼,上网看起了时装秀。
她戴着耳机,看得入迷,完全没注意到穆深出现在了背后。
“江念尔。”
在第三遍叫到她名字时,江念尔才匆忙摘下耳机,关掉视频,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穆深穿着白大褂,把衬衫遮在了里面,手上戴着一副手套,上面沾满了血。
他看着有些疲惫,眉头一直紧锁着,但没有斥责江念尔上班摸鱼的事,只是说:“你过来一下。”
江念尔跟他一起去了诊疗室。
那只狗躺在那里,亮着两颗尖锐的獠牙,目露凶光。
江念尔有一点儿害怕,就听到穆深说:“过来,帮我们按住它。”
“我?按住它?”江念尔真是迷茫了,看这只“老哥”的样子,不一蹄子把她踹飞就很给面子了。
“别磨蹭了,快过来。”穆深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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