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迷无聊地问。
尤堇薇低头摆着花枝,应:“要抽空去趟乡下。”
小迷皱起眉:“我不喜欢乡下。你找这么多花干什么?”
他对尤堇薇的工作一知半解,明明是做仿真花,却买那么多一样的真花。
尤堇薇简单解释了两句:“每一朵花都不一样。要想做出神形兼备的绢花,你需要了解花卉的特点和生长规律,去观察、去感受,就像学画画的需要写生。我要知道她们从生长到盛开,再到凋零的姿态。”
小迷认真听着,心说好复杂。
安置好玫瑰,尤堇薇拿了水果洗在院子里洗,视线落至自己空荡荡的手腕,自然地提起:“小迷,昨晚玩游戏,我好像把镯子丢在隔壁了。”
小迷一听,立即道:“我去找。”
尤堇薇放下果盘:“我和你一起去。”
于是,两人从十四号转移到了十六号。
他们分散开来找镯子,先找客堂再找里间。
小迷嘀咕道:“陆嘉钰经常乱丢东西,但他从来不找,丢了就买新的。没见过比他更浪费的。”
尤堇薇不动声色地问:“他很喜欢戴饰品吗?我经常看到他戴不一样的项链和手链。”
小迷:“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他就是叛逆,一天到晚和家里吵架,穿着怎么夸张怎么来。”
“我以为有什么特殊意义。”尤堇薇不经心地说着,手探进沙发间隙,勾出那只玉镯,轻舒一口气,“找到了,还好没丢。”
“这镯子很重要吗?”
小迷探头往她手里看。
尤堇薇戴上冰凉的玉镯:“是我家里人留给我的镯子,说将来要送给我爱的人。”
小迷新奇道:“是送给你男朋友的?”
尤堇薇微微怔愣,他的反应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小迷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如果陆嘉钰也有这样家族传统,他一定会说好巧,陆嘉钰也是这样。
她找错人了吗?
尤堇薇一懵。
“…陆嘉钰他有这样的玉镯吗?”
尤堇薇抿着干涩的唇瓣问。
小迷认真回想:“没有吧,他喜欢那些夸张前卫的,多数是金属,玉石不怎么有。不过他东西多,我也不确定。”
尤堇薇有一瞬的茫然,茫然过后,不知怎的,竟松了口气。
而后又有些无奈,真的找错了,平时找错路,现在找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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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天光总是吝啬。
早上六点,天还打着瞌睡,乌蒙蒙一片。
陆嘉钰走进巷子,揉了揉眉心,长久的作息不规律总是不合时宜地折磨着他,比如此刻,他头痛欲裂。
和往常一样,他该回去睡觉。
但这一次,陆嘉钰停在十四号门口,手里的钥匙在指尖绕了一圈,又被丢回了口袋里。他上前一步,开始敲门。
冬日没有蝉鸣蛙叫,小巷一片寂静。
敲门声在这个时间点格外吵闹,没动静他就一直敲,懒得拿手机找人,以免她又躲起来。
约莫过了三分钟,门从里面打开。
院内的小灯洒落光亮,映出一道纤细的影。
灯下观美人,别有一番风情。
陆嘉钰看着披着外套的女人,她刚从温暖的床上起来,身体蜷缩在大衣里,眉眼间带着茫然,娇艳的面容朦胧而诱人。
“吵醒你了?”陆嘉钰问得恶劣,明明是他把人吵醒的,“开门之前也不知道问问是谁?”
尤堇薇裹紧大衣,还没清醒过来。
视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发色,只隐约看出点紫色,不确定地问:“你新染了什么颜色?”
陆嘉钰随手拨了拨新发色:“理发师选的,一个软绵绵的名字,叫奶芋灰紫。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好看吗?你喜欢的紫色。”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嗓音带笑。
酒味和烟草气息混杂。
就像他的人一样,浓烈,侵略性极强。
尤堇薇抬眸,对上男人戏谑的眸。
他明明在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她余留的睡意渐渐消散,冷风和他让她渐渐清醒过来,望进他纯黑色的眼睛里,轻声问:“你怎么了?”
陆嘉钰勾起唇,眼底的冷戾弥散开,笑道:“假装听不懂我的话,收了我的花,骗我去染了个破颜色。你说我怎么了?”
“我可以拒绝你。”
她语气轻柔,像是在说情话。
陆嘉钰轻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将她完全拢在胸前,他低下头,视线落在玫瑰色的唇瓣上,气息温热,语调极轻:“但你没有。”
尤堇薇没躲开,只是看着他。
仿佛看到平静之下翻涌的海潮。
这样的陆嘉钰让她想起尤靳虞,她的心难以抑制地软下来,半晌,她抬手摸了摸他干燥、柔软的发,问:“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煮碗汤好吗,喝下去就不难受了。”
陆嘉钰眼里的情绪淡下去。
他盯着眼前柔软的女人,她的眼睛像海一样,似乎再往一步他就会坠入海底,生死不知。
该躲开的,陆嘉钰想。
但此时此刻,他想放纵一刻,沉溺不想醒来。
“抱一下。”
他哑声说。
第9章 味道 “避免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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