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蓝桥没什么发言权,她只当旁观吃瓜。
聂言在想了想,制止道:“外公,那倒不必,我想过了,跟云家的婚约还是要履行的,不然咱们堂堂战家,出尔反尔,岂不是让人笑话。”
“什么?”战棋深刚要拨号的手指一顿,惊讶地看向聂言在。
聂言在肯定的点头,像是生怕他没听清,特意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要娶云家小姐!”
这次战棋深听明白了。
所以聂言在刚说完,他就差点把手机砸了过来。
他对着聂言在横眉瞪眼,拔高音量:“狗东西,你再说一遍?桥桥就坐在你身边,你居然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还想要云悄悄,我、我今天打断你的腿!”
这个不孝子孙,刚刚他才慷慨激昂地跟蓝桥面前表过态,战家的男人专一专情,这狗东西马上就打他的脸。
真是气死他了!
战棋深骂完,马上命令李副官:“去,把厨房里最粗的那根擀面杖给我拿过来,今天我要清理门户!”
李副官分不清他来真的还是架架势,稍式犹豫,匆匆出了门。
他想,还是拿吧,打不打的是老爷子的事,拿不拿就是自己的问题。
这是身为副官的态度。
蓝桥看到战棋深被气得七窍冒烟,想要安慰,可转念想到聂言在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还口口声声说要娶云家小姐,她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气,安慰谁不安慰谁的,她也顾不上了。
她那双一动不动地盯着聂言在的黑眸里,光泽暗沉,只有幽怨与愤怒在眸底涌动,中间,还掺杂着一股子失望。
仿佛在说,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聂言在视线扫过二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俩人,平时的聪明睿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聂言在叹了口气,颇是无奈的开口:“外公,您想到哪里去了?”
“我要是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那不是打您的脸么。”
战棋深表情微怔,心中哼哼,臭猢狲,你知道就好!
他气得不想说话,聂言在又继续:“您的正事说完了,我也有正事要跟您说。”
战棋深正在气头上,连正眼都不给他了。
“你还能有什么正事?”他不客气地反问。
如果是娶云家小姐,想都别想。
聂言在又看了一眼蓝桥。
她气鼓鼓地模样,显然彻底被战棋深带进沟里去了,不过聂言在却很开心。
小兔子吃醋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蓝桥刚接触到他的目光,便气恼地别开视线。
聂言在忍住笑意,声音不疾不徐:“外公,其实桥桥是云家的女儿,云珩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是名副其实的云家大小姐!”
战棋深猛然扭头,视线砸到聂言在的身上:“你说什么?桥桥是云珩的女儿?”
聂言在点头确认。
战棋深不信,又转目看向蓝桥:“桥桥,是真的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乱了乱了!
战棋深这一天下来接收的信息实在是有点多。
但其它的都是惊喜,唯独这件事,实在是过于惊吓!
蓝桥也在发愣。
她没想到聂言在会突然捅破她是云珩女儿的事,只不过既然已经摆上台面了,她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她点头,坦然承认:“是的外公,云珩的确是我的亲生父亲,阿言亲自替我们做过亲子鉴定。”
战棋深愣了愣,抬手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门上,闭上眼睛缓了缓。
他忽然想到什么,睁开眼看向二人,试探地问:“所以你们这次回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不过聂言在已然领会。
他认真地回答:“是的外公,这次带桥桥回来,除了看您,也是想让桥桥回云家。”
战棋深努力平复自己饱受冲击的心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已经确定,也确实应该有个结论。只不过这云家……”
他迟疑了一下,视线落在蓝桥身上。
这云家看似平静和谐,实则水深异常,暗流汹涌,蓝桥这么单纯无害的小姑娘要怎么应对。
聂言在知道战棋深的担心,这才继续说道:“所以我说婚约不变,既然桥桥是云家女儿,我跟桥桥是合法夫妻,便算是履行了婚约。”
“至于云家是什么样子,不要紧,桥桥还有我们战家和聂家。”
这时,战棋深才反应过来,方才他说的要娶云家小姐是怎么回事。
“臭小子,下次说话一次给我说完!”战棋深又瞪了聂言在一眼。
蓝桥也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原来阿言说的云家小姐是自己。
想到自己刚才吃飞醋,突然觉得好丢人好没面子,刚刚还气鼓鼓的小脸,此时羞愧泛红。
而战棋深的话音刚刚落下,拿着擀面杖回来的李副官刚好走进大厅,看到他瞪眼的样子,李副官赶忙把擀面杖递到战棋深面前,语气很是不忍心:“老爷,林姐姐说了,这擀面杖一杖子能要人一条腿,您悠着点。”
李副官更担心,以老爷的身手,一条腿恐怕都是轻的。
哎,血腥,太血腥了!
他甚至都想好了,一会儿自己还是不要在现场比较好。
战棋深看了一眼面前手腕粗的木杖子,一阵莫名气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