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去同少爷说了,不想少爷大笑:“不想我一番好心招人嫌弃,也罢,她终归是道行浅了些。这些小细枝,穆天成可不会放在眼里。”
穆晚不管多么不愿,第二天还是随父亲去了程府。她非看不清之人,若同父亲硬碰硬她必定是讨不了好,也只得走一步想一步对策。她初时本想令程家少爷嫌恶自己,谁知还没来得及细细作弄一番,便被人家瞧入了眼,她与张辉这条路又难走了。
程家府苑要比自家大许多,布局更为考究华丽,伺候的丫头小厮不光相貌不错,言谈举止都有大家风范,在这上等府苑,越走近主子院落越显沉闷。她轻轻吁了口气,直觉自己要被压得透不过气来,想起在府中时父亲所备的上等文房四宝、多件珍贵玉器、一对大颗夜光珠,暗道父亲送这么多礼是怕人家反悔吗?
穆天成见她心不在焉轻声呵斥:“给我长点心,不要失了礼数。”
他话音才落,程远章便赶来相迎,俊脸微红,向他和穆晚失了一礼。
“老夫人方才还在念叨,命二郎在门口迎候,这边请。”
穆晚心中虽知今日堂上人必定不会少,待真正见了不由一愣,这可是倾巢而出?七大姑八大姨不知坐了多少,都打量着她,让她好生尴尬。唯有主座那老夫人一脸慈爱,见她同父亲进来赶忙招呼两人入座。
“程府坐了这么多人着实有些唐突,不过都是为了瞧瞧二郎的新娘子,老身是拦也拦不住,还请亲家公莫要介怀。”
穆天成拱手笑道:“后辈婚姻大事,长辈们自然看得重些,无妨无妨。晚晚,还不快见过老夫人。”
她起身盈盈行礼,众人这才瞧清了她,倒真是应了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皆叹二郎倒是个有福气的。
程老夫人自是极宠二郎,招手将她唤到身旁,亲昵道:“这等标致女儿家,怪不得二郎回来同我说怕你瞧不上他,直到媒人登门说亲家公同意,他那颗心才落了地。”
程远章纵使被说道多次,今儿在心上人面前更觉尴尬万分,不依道:“奶奶可给孙儿留着些脸吧,怪羞人的。”
程老夫握起她的手拍了拍道:“晚晚同二郎在府中转转吧,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来商谈这些枯燥事,你们两安心当新郎新娘子便好。”
她怎会听不出老夫人话中透出的她孙子疼惜之意,只是千般万般好她都看不进眼。穆晚看向父亲,见他点头才轻声应了。
不过随程远章离开走至院子长廊处才觉得松了口气,他一路笑意未消,这时才说:“先前我便同奶奶说了,置身于长辈中间怕你不自在,如今看来我并未做错。”
“公子有心。”她亦是一脸浅笑,却有让他无法衡越的疏离感。
他鲜少同女子打交道,眼前又是心慕之人,思索许久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硬着头皮道:“你我往后便是夫妻,唤我二郎便可,亦是亲近些。”
她却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我也不知你喜爱什么,倒不如随我逛逛园子,程府大了些,园子却也别致不至于往后迷了路。”
他倒是有心,上至程家祖宗供祠下至下人屋舍都带她看了遍,俨然不拿她做外人。走至一处略显清寂的院子,他才说:“明年我若中了功名怕是要离开青州的,家中已打点好,待我们成亲后……便,便去京城。”
她很是无奈,心中另有他人,哪会像他这般想得那么远,她恨不得明儿就不再相见,定了定神多瞧了几眼这座院子。程府人多,各处院子都有主,即使专为招待客人的院子也收拾得很为干净整洁,而眼前这座显得破败了些。她不由出声:“这座院子……”
他斟酌一番,才轻声同她说:“这本是我二叔为他怀了身孕的小妾备的,可那女子丫鬟出身,也不知什么心思带着孩子离了程家。若那孩子还在比我还要大几岁的。”
穆晚不禁佩服这女子胆气,多少人想仗着身子有孕而享富贵荣华,那女子却偏偏离开了。
“没有派人去找吗?”
“二叔不让,听说当时他生了好大气,只说既然出了程府,此后便不再认这个人。”意识到自己竟像个碎嘴女子将程家这等私事告之她,脸色顿时变得通红。
而那日阿花回到村里便径直去了张辉家,母亲和父亲还在忙活收拾院子里那些东西,她掀了门帘见他仍在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难看得很,突然又心软了,她不想他在此时承受这一份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现言,顺便瞧一眼哇~~~~~
七岁的顾之舟喜滋滋地瞧着才三个月的萧晚,听得“嘟”一声,屁又响又臭
五岁的萧晚扯着十二岁顾之舟的衣摆,甜甜地喊着刚从顾妈妈那里学来的:“舟舟媳妇儿。”
十二岁的萧晚看着十九岁顾之舟头也不回地走进登机口,心想他终于走了。
二十五岁的顾之舟瞧着漂亮的萧晚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小心翼翼地说想要某品牌彩妆,妈妈不让她学化妆。
十八岁的萧晚第一次化妆有些丑;
二十岁的萧晚终于和暗恋的人表白;
二十一岁的萧晚发现,顾之舟怎么有事没事就在她身边晃,学校和家里都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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