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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花,谢谢你告诉我,你先回去,这事儿我自由思量。这几日我不方便离府,让他安心养伤,我会去看他。”转身吩咐阿翠寻了些上等好药给阿花带上,又带了些银两,看得阿翠直翻白眼。
    待阿花离开,她才让人回了陈雪说那日必到府上叙旧。自那日之后唐昊有几次求见,她都以事物繁忙推拒,这次又将陈雪推出来,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至于张辉所遭遇的事,她心中更是愤恨、难过,但她早已过了遇事便痛哭的时段,只是恨不得当即报复回去才好。可她又不能真这么做,失了穆府脸面。
    唐家虽愧对于她,可家风正派不做欺民之事,她本想借机与唐昊提点下他这位亲戚所作所为,不想那日却碰上正主。那人身着橘色华贵衣物,肥胖身躯连走路都带喘,手执摇扇学文人雅士之状,眼角处依旧带着黑青,让人瞧着好笑。
    她才步入陈家后花园,唐昊便越过陈雪迎了上来,关心道:“近日你倒是忙得很,连见你一面都难。”
    她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胳膊从他手中抽出来,娇笑着应道:“确实忙,过几日还要去趟北地商谈分铺之事。这位面生的很,不知是?”
    “这是俞家表弟,趁着天气正好来青州城玩耍几日。他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我便带了他来,正好解闷。”唐昊的殷勤全被俞盛收入眼底,原来眼前女子便是让哥哥神魂颠倒之人,虽有上乘之姿只是傲气了些。见她看过来微微俯身:“初次相见,小生有礼了。”
    打她心念之人时可未见这般懂礼数,她装作惊讶道:“我前几日听人说起,半月前有位俞姓少爷将城门前赶车的车夫给打狠了,不过是因为那老汉不小心挡了他去路,到现在还未见过人都在猜想是不是把人给打死了。坊间传得沸沸扬扬,我亦跟着气恼。如今看着俞少爷慈眉善目,我便想那行恶事之人另有其人。”她终究是急了些,就算不能伤他分毫也要膈应他八分,青州城悠悠众口,消息传播迅速,她装作随口一说的样子。
    只是穆晚不知,穆府与程府两家结亲之事,阿花在回去路上听了去。突然她笑出声来,她许是做了错事,人家忙着与程府少爷成亲怎么会有功夫去看张辉那个傻子。富家小姐怎么会真心看上他这个穷小子,可惜他还傻乎乎地栽了进去。
    俞盛脸色变了变,他自然听得出话中暗讽味道,这整个青州城只有他和他姑母姓俞。姑母疼爱他,凡事都由着他来,今儿被人当面心中自然不快,只是碍于那人是表哥垂爱之人才忍了下来。
    唐昊看了俞盛一眼,知晓能做出这事的除了他也没谁了。他千保证万保证说不惹事,自己才同意他来家中小住。母亲倒是任由他胡作非为,不顾唐家名声,若被父亲知晓……
    陈雪不甘被忽视,忙拉着她往亭中走:“我知道你不喜欢旁家小姐便没邀她们来,我备了些你爱吃的,尝尝看喜欢不喜欢。”
    她倒也不客气吃了块便不再动手,心中郁愤哪能吃得下去。脸上带着浅笑,眼睛里平静无波。
    俞盛在自家地头是个恶霸,什么事做不出来,在青州城才有所收敛。早就听说她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情深意重得很,想必令嫁他人心中该很是难过,她让他难堪,他亦不会让她好过:“穆小姐的婚事传遍了整个街头,婚期可定下来了?”
    唐昊先怒了,心中很是恼火他口无遮拦,自己本想好言好语劝着穆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硬生生被这个糊涂蛋给搅和了,当即斥责道:“闭嘴。”
    穆晚心中虽苦,听得这话更觉得这人讨厌,也不答话,只是轻笑。
    其实唐昊知道他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也只能光明正大看她几眼,她早已非从前非自己不可,更何况凭着唐家微薄之力与程家抢人无疑为以卵击石。可就此放手又不甘心,舍弃荣华富贵,他自己都未必舍得开。每次都这般优柔寡断,活该自己离穆晚越来越远。
    “晚晚,你若有什么事便告诉我,我必定倾尽全力帮你。”他说得真诚,灿若星海的眸子中满是挣扎,看得陈雪将手中锦帕拧的紧紧的。
    “说起来我倒确实有件事请表哥帮忙,不知唐家生意之事表哥可做得主吗?”穆晚不会与他客气,早在之前便想提,可又寻不到合适机会。去找舅舅势必要进唐府,她心中对舅母很是厌恶,自然十分不情愿。
    穆晚轻声轻气,他听得心中很是受用,语气愈发柔了几分:“何事?我自是做得了主的,父亲已将大半生意事交予我。”
    “锦绣山庄及周边田地借给唐家多年,本来依着你我两家交情我不想提,可又想就算提了表哥也不会怪我唐突,我便直说了,庄子我想收回来另作他用。不知表哥?”她一双眼水波流转,乖巧又有几分亲近,让他本有些犹豫的心变得柔软起来。
    “那时唐家陷入困境,不得不……也好,待冬时便还回去吧。”
    穆晚笑了笑,暗想这人倒是会做事,冬天了一片光秃秃的空地还她,穆家借出去时可是硕果累累的秋时,都没来得及收。
    “表哥还是给我立个字好,庄子这几年没有穆家人在,万一庄子里的人指我口说无凭,我可没法说清楚。”直到那张字迹隽秀的纸张到了手里,穆晚心中才快意了些。
    她看了看委屈地陈雪笑道:“啊哟,瞧瞧我这糊涂的。陈大小姐本是好心请我过府开心消磨时间,我却尽谈这些烦心事。”随即又叹口气道:“俞公子所听之事,我亦愁闷,我本无意高攀,无奈父亲属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能抗得了呢。”她这般说,却不知自己日后将平静日子搅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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