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太阳何时落下山,何时天幕上挂满了繁星,她通通不知道,脑海中除了他的呼吸与占有在无法去注意别的事情。
她一直睡到晚上十一点才醒过来,身上酸痛得厉害,开着小灯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而那人并不在。她想起来却浑身无力,怒火腾地窜起来,顾不得沙哑难过的喉咙,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好一会儿他才急急地推门进来,健硕挺拔的身躯在她旁边坐下来,俊朗面容上有几分焦急:“怎么了?是不是饿了?我熬了米粥,给你端进来?”
她一言不发地在他身上发着脾气,待打得手都疼了才作罢。这时她才发现身上干爽舒适,他趁她熟睡的时候抱她洗了澡换了睡衣,瞪了他一眼:“你说呢?你看我这半残的样子能自己下地吗?罗铭,你再这样往后别想靠近我。”
他举起双手来投降,赶忙应道:“是,是!再有下次,任你处置。我去给你端吃的。”
很快他就端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白米粥、酱菜还有一盘素炒,还有一杯热牛奶,见她拧了眉头,无奈道:“太晚了,还是吃些清淡的好。等明天我再给你做你爱吃的,这段时间应该馋坏了吧?”
她傲慢地冷哼一声,将托盘放在腿上,将就着吃了几口,只是实在不合口味,嫌弃地往他那边推了推,他叹了口气只好妥协:“总得把牛奶喝了吧?这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小心饿得胃疼。”
她眨了眨眼睛,就着他的手喝完,抬起胳膊在睡衣袖子上擦了擦又钻进被子里,闭着眼睛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罗铭哭笑不得,总归是他理亏,而且阳台上还有一堆洗好的衣服没有晾起来,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
五月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微风吹进来让人觉得舒服。他将盆里的衣服都晾完,才站在阳台前看漫天的星光,银白色月光照耀着天地间,那天林娇也是在这样的天幕下,独自缩在角落里委屈,天知道他有多庆幸,他走出了那一步,不然终生后悔的便是他了。
他在阳台站了一刻钟才回到屋里,将该收拾的收拾好,他有东西强迫归置症,最后看了一眼关了客厅的灯。走进卧室意外的发现林娇还睁着眼再刷微博,不知道看到什么噼里啪啦的一顿按,好一会儿等到回复又变成了好笑又好气的模样。
他走到另一边,就那么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将头枕在她肩上柔声问:“怎么还不睡?”
林娇赶忙将手机藏在被子里,生怕室友们那些污糟糟的话被他看到。要知道王萌她们人前人模人样的,人后压根不是人,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就在刚才还贱兮兮地问他们许久没见,有没有情浓到滚在一块去。
罗铭倒是想看,被她挡着只得作罢。
她坐直了身子,将他的头从肩膀上挪开,正色道:“怎么好端端的辞职了?你们张总怎么你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既而像个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了好一阵儿才说:“张总最近热衷上当红娘了,还听信谗言故意增加我的工作压力,我想了想,好歹我也是个小老板干什么非要受别人的闲气,不如自己伺候自己,所以就辞别了老东家。”
林娇微微侧转身子趴在他胸膛上,眯着眼,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他想给谁牵线呀?让我听听,要是条件不差的可别因为我给耽误了。”
罗铭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将手放在她脊背上,轻轻按了按,她的耳中霎时涌入他沉稳的心跳声:“还不是张娅,你见过的,被她爸宠得没了边,以前倒觉得她还算顺眼,现在看了只想和她说句慢走不送。怎么办,我大概是中了你的毒,一辈子都无药可解。”
林娇微抬起身子,小手摩挲着他的下巴,像个登徒浪子一般:“既然你的命落在我手里,不如把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一并告诉我,省得以后谈起来伤感情。”
罗铭任她胡闹,深邃狭长的桃花眼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吐出来:“你想多了,没有的事,我罗铭这辈子唯一不会骗的人只有你。”
他却不知眼前的这个人早已非曾经那样对他不管不问,因为爱所以在乎,哪怕是他身上的一点小事都无法放过。有些事他觉得没有必要,而她却认为他隐瞒下来是做贼心虚。
“真的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
“我没有。”
良久,她躺回去,侧过身子背向他:“我不会再问你。”
☆、044
44
那一夜的不快乐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就被他们抛在脑后,像是寻常男女一般聊天嬉闹。林娇偶尔还会带室友们回去,美名为考验厨艺,实则是在学校吃累了,很想念家常菜的味道。
罗铭自辞了工作后,像个退休的老头,每天早晨出去散步,回来摆弄一阵花草,吃早餐看报纸,生活规律的很。只有林娇回来,才像有了生气,两人疯闹一夜直至筋疲力竭,他们是十足地沉浸在热恋中的男女,潜伏在暗处伺机待发的诸多事情他们都无暇顾及。
期间张娅曾追到Z市来,故意选了她在的那一天和罗铭来了个深情告白,从第一次相见絮絮叨叨的讲了好久,林娇像个好学生端正地坐在沙发里看她声泪俱下,倾诉衷肠,心中装满了笑却愣是没敢扯开面皮露出来。
罗铭当她是有要事,谁知竟又是给他添堵来了,登时沉下脸将人不客气地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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