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见他默许,安排道:我们等到天黑再行动。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村子里炊烟四起,两人一开始都站在院子里,后来许鹿站累了,搬出小板凳擦干净,自己坐一个,给陆俭明一个。
陆俭明看不上,仍站着,看远处天边的暮色。
过了不多久,离得最近的一处院子里飘过来一点香味儿,许鹿的肚子咕噜一声叫唤。
她下意识地抬头瞅陆俭明,陆俭明迎着最后一点夕阳光亮,站在半塌的土墙边,显然也听见了,转头瞥她。
陆俭明白净的衬衫上洒着一层金红的光,西裤也被照得泛出点暖色,他侧身站着,一前一后,一明一暗,形成一道金色剪影,四周环境破败颓废,只有他玉树临风的站得挺拔。
许鹿莫名有点自惭形秽,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问:你饿不饿?
她只有早上到附近镇上找车时吃了两个包子,一直忙活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连水都喝完了。
陆俭明扭回头,望着远处,淡声道:不饿。
话音刚落,他肚子也咕噜一声响。
陆俭明:
作者有话要说: 边沟的村长表示:边沟确实是因为边上有条深沟,才叫边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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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陆俭明能听见她的肚子叫,许鹿自然也能听见他的,眼见陆俭明脸色不好,她立刻起身说:我去看看赵倩倩家有什么能吃的!
她把陆俭明招过来帮忙,自然得把人给伺候好,晚上还指望着他一起行动,先填饱肚子才是正经事。
只是赵母已经身体不好到难以起床做饭,每天就指着外孙女偷偷送来的一碗饭活,这家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面缸里还糊着一层面底,许鹿瞪了缸底半天,再原封不动的把盖子盖上。
最后是去了附近的人家里讨饭,她拿着两百块钱,跟留守的老人连说带比划,换回两碗菜一盆面片。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好在赵母家里有电,昏黄的灯泡一亮,关紧门,听着外面的山风,也算温暖。
桌上摆着一道黄焖羊肉、一道烩菜,许鹿将借来的碗在水下细细洗干净,捧着一碗盛满的热腾腾面片,口水都要流下来。
她催促陆俭明:快坐下来吃!
陆俭明本来就高,他站着,许鹿坐着低矮的小板凳,是真正的居高临下,他睨着她:你自己吃。
许鹿扇扇大碗上方冒起的热气,示意他闻:不香吗?
香是真的香,炖烂的羊肉,烩菜里的香油,面片里的陈醋,几股香味交替地刺激着嗅觉。陆俭明昨晚喝了一肚子酒,半上午起来接到她的电话,没吃饭就往这边赶,只路上把她送的那根香蕉吃了。
一米八八的大高个,饿了一整天,几乎要前心贴后背。
但身体的抗拒也是本能,受二十多年的环境和教养塑造,家里吃饭喝汤的勺子阿姨都要每人摆三把,现下让他围着张接近地面的小矮桌,吃两碗炒得面目全非的菜,说不嫌弃是假的。
他不吃,许鹿也不好吃。
她端着空碗给陆俭明看:我洗的特别干净,我在家都不洗碗的。
陆俭明敷衍:那你安生吃。
许鹿好饿,着急得不行,夹一筷子羊肉举到他跟前:你尝一下试试?
陆俭明嫌弃地往后仰。许鹿哎呀一声,踮着脚举得更高,引诱着问:你就吃一口不好吗?
陆俭明拒绝:我
他一张嘴,许鹿哪管他说的什么,先把肉喂进他嘴里。
陆俭明愣怔,后知后觉地闭上嘴,上下齿列咬合,咬出一嘴肉香。
好吃吧?许鹿得逞,将筷子和碗一块儿塞给他,正要坐回去吃饭,里屋响起赵母的咳嗽声。
老婆儿睡了一下午,饭香味儿一飘,醒了。
许鹿端上盛好的面片,掀起帘子给她送进去。
陆俭明看着她隐没的背影愣两秒神,嘴里的热羊肉实打实的勾人口腹之欲,他讲究,但也通透,心里那道坎没迈过去时,饿死也不想吃,现在吃都吃了,人也确实要饿晕了,还讲究个屁。
陆俭明无奈地一笑,裤腿一抻,架着两条长腿坐上小板凳。
这顿饭说起来,口味偏重,跟陆家做饭阿姨的手艺更是没法比,但两个人都饿了一天,愣是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盆干碗净地吃个精光。
许鹿把碗洗了给人家送回去,又给赵母倒一碗热水,出来后问陆俭明:我们晚上住这里?
刚刚在里间,赵母示意她去开墙角的破衣柜,里面放着被褥,再指指西边那间房,示意她把被褥铺那间屋的炕上,晚上在这里睡。
许鹿略有发愁,就剩那么一间房,难道她要跟陆俭明睡一起?
两个成年男女,睡一张炕,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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