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茂去了新公司看进度。之前和房东签合同,对方说再找不来像他这么划算的办公区了,他这厂房说是商用,但水电走的却是民用,夏空调冬暖气都不知道能省多少电钱。
她和老郑沟通完,拿出口红补了补,双手揣进风衣口袋去了发货部。她左右看了看没人,工人说有个司机请假了,赵平壤开车去派货了。姜茂原本心情很平稳,这会听他不在,反而特别的想见他。
她就等在门口看地上的落叶,路边一个流浪者用一支粉笔写了手好字:没有一个冬天不会过去,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
姜茂站过去和他聊天,请教他怎么才能把粉笔字写得像飞檐走壁。对方说自己是语文老师,练二三十年了,说着把粉笔给姜茂,让她自己写。
趴地面上正写着,接到易妁秋的电话,说晚上煮了她的饭。姜茂明白这通电话的目的。易妁秋理解归理解,但她还是不想在没有明确退婚的情况下,看着自己和另一个人发生纠葛。
姜茂看了眼时间——6:20,如果6点半前他还没回来,自己就回家。
六点半到了,她离开前问流浪者需不需要帮忙,对方说不需要。姜茂点点头,留了一张名片给他,说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
回家的路上葛洲坝发微信她,说这会正在她们家。她下午过来小区看望朋友,傍晚的时候遇见了买菜的易妁秋,然后就跟着回来蹭饭了。
一路回了小区,碰见物业上在修剪花园,姜茂问他们要了几枝花,拿着回了家。正在门口换鞋子,就看见姜豫安从厨房里出来。
俩人看见皆是一愣。
自从上次聊天后姜茂都没怎么和他联系,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别扭。昨天晚上姜豫安给她发了几条微信,她看见了还没回。
她犹豫着先开了口,“你住回来了?”
“嗯,”姜豫安也搪塞了两句,“你妈下午的时候扭到脚了。”
“扭到脚了?”
“不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姜豫安说:“她被老鼠吓到就扭了。”
姜茂点点头,“我去看看。”
姜豫安拉住她胳膊,小声地说:“茂茂,你原谅爸爸好吗?你妈不理我,你也生我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茂为难道:“可我要是轻易原谅你,我妈就会很伤心,她会觉得我背叛了她……”
“你妈不会的……”
“会的,她会悄悄地伤心。”姜茂看他。
“那你就私下原谅我,我们还回到从前的亲密,在你妈面前你怎么对我都行,你说好不好?”姜豫安小心翼翼地同她商量。
她看了眼在花园里和葛洲坝聊天的易妁秋,犹豫道:“再说吧,关键时刻我还是要站我妈……”
“好好,你应该要站你妈。”姜豫安忙点头。
他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他不知道姜茂会用什么眼光看待自己,但他知道姜茂心很软,只要跟她好好说几句好话,她就不会不理自己。他能接受她们的不原谅,但害怕她们不理自己。
姜茂也并没有生气,就是觉得难过,替易妁秋难过,也替姜豫安难过。她甚至不知道如果赵平壤差点出轨,然后回来朝自己忏悔,自己会不会原谅?她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太复杂了。
她看了易妁秋的脚腕,没什么大碍,就是肿了一点。她拿出手机联系管家,让他们把花园围上一圈防护栏。易妁秋说不用了,姜豫安已经联系了,预约了明天上午九点安装。说着门铃响了,姜茂过去开门,赵平壤拎着一个小蛋糕,说是刚好经过这,顺便过来取浮世绘。
姜茂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让他进来。
姜豫安热络地招待他坐下,说饭刚煮好,让他一块坐下吃。
这边葛洲坝还在说着,说她朋友就住在她们家楼上,她下午来看她了。她朋友失恋了,她妈不同意,说那男的不会生。那男的本来会生,但动了一个手术就不会生了。
姜茂好奇是动了什么手术。
葛洲坝也说得稀里糊涂,“说是什么疝……专业术语我也不懂,好像是肠子掉到了哪个位置,然后手术失败了。”
“掉睾·丸里了?”姜茂问。
……
“你也太、太那个,反正不知道掉哪。”葛洲坝嫌她说话太直白,但又忍不住悄俏地问:“肠子真会掉那?”
“会,算是男性常见病。”
“天呐,肠子怎么会掉到……”葛洲坝匪夷所思。原来蛋疼不是瞎喊的,是真的会疼。
姜茂给她科普了疝气,说肠子是会掉进阴·囊里的。葛洲坝感叹着学习了奇奇怪怪的冷知识。
易妁秋听见她们嘀嘀咕咕,在桌子下踢踢她,让她收敛点。
姜茂耸耸肩,认真地吃饭。自从赵平壤进来,俩人目光就没对视过,她一直表现的很自如。反观赵平壤,也是一直接姜豫安和易妁秋的话题,也尽量表现的像是顺路经过,不是有目的地拜访。
第36章 欺负人
晚饭结束又聊到很晚,因为喝了点红酒,葛洲坝想打电话约代驾,易妁秋说她如果方便的话可以住这里。葛洲坝看了眼姜茂,姜茂不介意道:“随你心意。”
葛洲坝说要跟她妈打个电话,大概说了几句,她就把手机递给姜茂。葛洲坝妈妈和姜茂聊了两句,说葛洲坝住她家她很放心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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