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杨副院长只好一个劲的去找老爷子,让老爷子想办法劝劝他,别这么死板。
就算是有关系那又能怎样,可他也确确实实是有实力的。如果他没那个能力胜任,杨副院长表示,即便秦肆是他亲儿子,他也不会给他特权进那么重要的岗位任职。
老爷子把这些话一五一十的转告给了秦肆,但秦肆一想之前拒绝了人家这么多次,突然同意的话,好像又拉不下来脸。
可老爷子是多精明的人,又多了解自己孙子啊,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于是老爷子就决定来当这个坏人,给他下命令:“你必须给我去,哪怕去了胜任不了被人家开除遣送回来,你这次也必须给我去试一试。”
秦肆原本还想反抗,可老爷子就把他这次亲手将自己姑父给送进监狱的事情拿了出来跟他较劲。
“你姑姑好歹也是我亲闺女,就你干得这事,老头子公平说一句,道义上是没错。但是,老头子也是一个父亲。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要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为难,你姑姑现在三天两头跑来跟我吵跟我哭,过不了几天,我都要被她把高血压给急冲了!你说说,是不是被你给害的?”
“.....”秦肆简直无语,但一想,老爷子又说的有几分道理,没敢反驳。
“所以在我死之前,你要是还想让我痛快几天,这次就必须听我,跟着小杨去做点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事。不然,我就是死了也闭不了眼。”
就这样,秦肆最终还是听了爷爷的话,带了几个工作室的骨干一道去了科研院。
只不过他们毕竟是半路出道,为了培养他们的专业能力,所以杨副院长给他们定了个计划,要进行为期半年的封闭式训练,完成某项科研考核。
而秦肆,是这次训练的大队长,也是主要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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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笑听完了秦晗的讲诉,才恍然明白事情的经过。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那他为什么要把公司都转手了?”
“我听爸爸妈妈在家里讨论,好像是交给别人打理了,但还留了一些股份吧。”秦晗耸耸肩:“反正哥哥自己主意多,爸爸妈妈也管不了。”
时笑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事情,有点消化不过来。
脑子里有点胀疼,但更疼的是心跳那个位置。
半个多月没见,他的生活发生了这么多变化,大部分是由她而起,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里懊悔极了,可现在连他人都找不到了。
她只希望时间还来得及,一定要赶在他离开之前,留给她一个机会跟他解释。
不然半年以后.
今天要是错过,就得等半年以后。
好在一路通畅,两人聊天间很快就到了高铁站。
秦晗把车停好以后,两人火速跑到售票大厅,目光在人群中搜索。
时笑问她:“是几点的车啊。”
“好像是三点多。”
时笑低头看一眼手机,这会儿已经三点零几分了。
她急道:“会不会已经进候车厅了?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他?”
秦晗摇头:“他之前手机号都没用了,说到了新地方换了号码再告诉我们的。”
时笑心里一沉。
不过马上秦晗又道:“我可以打电话问我爷爷,我爷爷肯定有他们副院长的号码,如果这次他会随队一同过去,肯定能找到他,你先不着急啊。”
时笑立刻点点头,一边留意周围的人群,一边焦急的等着秦晗带来的消息。
很快,秦晗就通过爷爷弄来了杨副院长的手机号,给拨通了过去。
时笑紧紧地盯着她,只听她道:“杨伯伯,你们是已经进去候车厅了吗?”
秦晗应对两句挂了电话,转身就和时笑往二楼跑。
嫌电梯慢,时笑让穿着高跟鞋的秦晗后面慢慢来,自己先两步并一步从步行梯那边冲了上去。
人潮汹涌的露天站台,时笑穿过人群跑到玻璃窗外往里面望了一眼。
候车厅里灯火通明,旅客们或坐或站,来来往往的人影交替不断,根本没办法分清谁是谁。
她回头朝旁边的检票口望了一眼,她知道自己没购票人家检票员不会通融,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跟别人说了几句好话。
结果就是别人将她礼貌劝返,并叫她不要耽误别的旅客检票时间。
时笑抱歉的点点头,只好退回去继续趴在玻璃窗边往里面看。
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
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双手拽成拳头,焦灼地轻垂着玻璃窗户。
在哪儿?
他到底在哪儿?
她拿手背抹了下模糊了视线的眼泪,当眼前再次便清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视野。
就在她斜前方的一块候车区域里,秦肆一身藏蓝色的风衣,从一堆男人中间缓缓站了起来。
他个子很高,背脊又向来笔直,主要是他周身那抹气宇卓然的气质,本来就格外引人注意。
时间快要到了,他和那群人一起,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去排队,要开始检票上车了。
这一刻,时笑内心翻涌的情绪终于冲破了一切,隔着玻璃窗户大叫着他的名字:“秦肆!”
可是他在里面听不到,玻璃隔音,将他们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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