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她这辈子遇到过最坏的人就是程赞,那个她唯一深爱过的男人,也是除了父亲意外,对她最纵容最宠溺的男人。
可是那个男人,依然在她深陷其中最信他的时候,给了她最致命的打击,以至于到现在都没能让她完全缓过劲来。
时笑很心疼,特别是亲眼见证安星从那段地狱般的日子熬过来的种种经历,她便在心里暗暗发誓,怎么也不能再步入姐姐的后尘。
她警告自己,有姐姐的前车之鉴,这辈子如果要找一个人共度此生的话,那么一定要选择和自己各方面条件都差不多的人。
当初安星的悲剧,可以说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与程赞两人悬殊太大,从小接受的教育观念不同,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分道扬镳。
只是,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就好比现在的她,稀里糊涂的就和秦肆的关系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虽然她自认为很清醒,也时刻提醒自己对感情保持理智。却也总是在睡觉前,习惯性想起秦肆为她做过的所有事情。
她多次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甚至很担心有些东西自己无法控制,将来会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讲到最后,安星突然问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问题:“笑笑,你在学校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时笑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似的,顿了顿,有些奇怪也有些心虚:“你怎么会这么问?”
安星说:“上次回家就见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吧?”
“没。”时笑断然否认,想了想,又镇定道:“可能是参加辩论赛压力有点大。”
安星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她想着就算是时笑真谈了男朋友可能也不会承认。
小女孩儿总是比较害羞的,她也是从那个少女时代走过来的。
所以她也没过多逼问她,只是客观的给了她一点意见:“就算谈个恋爱也没什么问题,学校里的感情还是比较纯粹的,但还是要慎重点,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安星苦口婆心,时笑心里不是不明白。
她嗯了声,很听话的应道:“我知道,你放心吧。”
可是挂了电话以后,她心情又开始五味杂陈了起来。
靠在汤池边,她望着蒸腾氤氲的水汽,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盯着半空中的某个点,好久眼睛都没眨一下。
想到最后,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人若想要坚持做一件正确得事情真的太难了,因为谁都无法预料这中间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考验。
而她现在,好像就处在了这个困境之中,甚至没办法跟人分享这个秘密。
她摊开手掌,掬起一捧水往身上浇了浇,然后起身,拿起池边放着的干浴巾包裹住身体,往外走。
换了衣服,她沿着刚才的来路去找秦肆他们打牌的地方。本想顺便逛逛山庄的夜景,奈何寒冬冷雨,温度低到没办法在外面多待。
她裹着羽绒服一路小跑,到了包厢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子里的暖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烟草的味道,时笑轻咳了声。
屋内空间极大,装潢富丽,灯光明亮,两张特制的四方桌。一群高大挺拔的男人或站或立,围在桌边。
时笑进去时,靠窗户那边一桌玩纸牌的刚好一句结束,桌上一片笑闹声。
她一眼望去,背对着门的那个背景闲适地靠在椅子里,肩膀宽阔,趁着对家洗牌的空当,他捞起手边的打火机把玩着,修长白净的手指,骨节分明,正是秦肆。
时笑谁也不认识,看见小赵站在秦肆身旁,走过去笑问了句:“谁赢了?”
小赵爽朗地笑了笑,还没说话,被一旁的杜彦抢先道:“这里有个能记牌的,谁跟他玩儿谁输。真是服了,一把都不让,胜负欲要不要这么强?”
时笑一听这话,就明白他是在说秦肆,看向他。
秦肆刚听到她声音,这会儿也正回头,看她一眼,又吩咐小赵:“拎把椅子过来。”
小赵立刻照办,椅子搬来后直接放到秦肆旁边,也很识趣的让时笑坐,自己走到了另外一边观战。
时笑也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他身旁,虽然看不太懂,但是就这么陪着他,好像也不觉得无聊。
上一局因为杜彦的抱怨,第二局秦肆故意放了水。
结束后,杜彦这下开心了,哈哈乐道:“想赢三哥一次可真是难!”
秦肆淡淡牵了牵嘴角,没说什么,开始洗牌,手法十分流利。
就在这时,杜彦突然转过头来看了眼一旁的时笑,眼睫一垂一抬,将她审视了一道,时笑莫名心跳一窒。
“你——”他刚一开口,好像要说点什么,结果这时兜里电话响了,于是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回过头,一边拿牌一边接通了电话。
时笑听他跟人对话的内容,好像是公司里有什么重要岗位的人辞职了。
他不耐烦道:“人走了不会找?什么事都来问我,公司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
杜彦应对了几句,忙着要玩儿牌,就给挂了。
桌上的气氛一直都很热诺,这一局秦肆又赢了,桌上的人又是一番笑闹调侃。
这次轮到杜彦洗牌,秦肆点了支烟。
大概是屋子里的热气开得太足,又加上房间里透气不太好有点缺氧,时笑捂嘴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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