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娟说那就好,过了一会儿,又突然话题一转,有些得意地笑道:“这次你牵连受了伤,虽然吃了苦头,但是能让那位秦先生又心疼又内疚,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时笑心想,内疚可能是有的,但心疼,却也未必。
不过他给她的帮助,确实让她觉得受之有愧。只是现在她还没有时机,等到将来事情尘埃落定,她一定会想办法偿还。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初的车祸该怎么跟他解释,虽然他没有再问过了,不过也我知道,他一直认为我是故意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会始终防备着我吧。”
冯娟一语道破:“那他顶多也只会认为你是看重他的身份,想攀附他走捷径而已。”
时笑看她一眼,没说话。
“慢慢来呗。”冯娟说:“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上了一个女人,哪怕知道她是别有所图,照样会心甘情愿的承受,为她付出一切。”
时笑却不这么认为:“他才不是那种人。”
也许个别恋爱脑的男人会这么做,但她通过之前与秦肆短期相处的时间,并不认为秦肆是一个以感情为重的男人。
再说,又有哪个成功的男人容得下女人的欺骗和背叛,更何况是像秦肆这种恣意骄傲的男人。
所以她很清楚,现在秦肆会这么帮她,肯定是有那么一点兴趣的,但也只是有一点。
冯娟也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含金量很少,就是担心时笑会像上次一样,因为秦肆那么一通电话就没了信心,说放弃就放弃,她都为之郁闷了一段时间。
虽然秦肆的身份和她们存在很大的悬殊,但既然开始了,而且也在渐渐往好的方面发展,为什么就不能不退缩,大胆一点往前走呢?
“总之,只要他对你不一样,那肯定是喜欢的。所以别害怕,他再怎么与众不同,终究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他就有天生的劣根性。”
这话还好没让秦肆听见,如果他听见了,会表示非常赞同。
他从来不刻意在人跟前美化自己,也自认为自己是个俗人。或许在创业做生意上面的确是具备超越普通人的天赋异禀。但人的劣根性,他也的确是一样不落。
吃喝玩乐他也喜欢,名利地位他也受用,还有天生丽质温柔可人的美女,他也想占为己有,甚至还很挑剔,得选人群中最出众的那一个。
所以秦肆再次见到时笑,看到她脸上还未完全恢复痕迹,就像自己心爱的宝贝被别人磕碰了一些瑕疵,心里总是不舒服,对文悦榕又多添了一分不满。
最近这段时间,他也是被文家的人纠缠到头痛。
老实说,文悦榕要是稍微讲理一点,也许他还不至于这么排斥她。可她就是一个典型被宠坏的骄纵大小姐,什么事都要唯她独尊,这谁受得了。
他跟文家父母商议,承担所有医药费,以及后期康复治疗一切费用。只是建议他们别再去找那个无辜女学生的麻烦,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就算去告小姑娘,没有证据其实也根本立不了案。
可文悦榕撒泼大闹,说他这是在袒护时笑。既然他这么无情,那她更是要跟时笑没完没了。
秦肆跟她无话可说,她现在还受着重伤,他也不能和她争论,怕她情绪激动影响康复。
但好在文家父母不是糊涂人,知道他说得句句在理。这件事,就算追究责任,人家小姑娘确实无辜,他们并不会有胜算。
所以这天,时笑开心地告诉秦肆:“严伟老师告诉我,文家和警方撤案了。”
秦肆其实早就知道了,但没有跟她多说,只道:“这不挺好的?”
两人坐在一家粤菜馆里,服务员正在给他们摆菜。
时笑对他笑笑,又想起什么,跟他报备:“这个周末我可能要回老家。”
秦肆喝了口水,随口问:“回家做什么?”
时笑回答:“我爸爸忌日。”
秦肆放水杯的动作微顿,看她一眼,想起来之前看过她的简历,父亲早逝,家庭好像挺困难的。
他不是个会说好听的话去安慰别人的人,不过安慰的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只道:“到时候我叫司机过来送你去车站。”
时笑说不用:“有顺风车,和我发小一起,她有辆代步车。”
秦肆“嗯”了声,没再多说。
服务员摆好菜品,礼貌的请他们用餐,然后退走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依然还是那种很少聊天的状态,起初时笑和他坐一块儿吃饭还觉得挺拘谨尴尬,次数多了,已然习惯了他的寡言安静。
但她今天好像没什么胃口,主要是因为不太吃得习惯粤菜。
秦肆默默看她一眼,却以为是刚才说到周末回家拜祭父亲的话题有点沉重,心情低落了。
吃到一半,他倒是难得找了点话题缓解气氛,跟她讲起上次请个熟人过来这家店吃饭,那人是个奇葩。
时笑饶有兴趣地听着,接话问:“他怎么奇葩了?”
秦肆懒洋洋地扯了下嘴角,想起来还是觉得挺好玩:“来一次,就跟他们这里前台收银员搞上了。”
“”时笑下意识朝收银台得方向望了眼,不过今天是位小哥哥在值班。
“那后来呢?”她随口追问。
秦肆讥诮一笑:“谁知道。”
服务员又过来送了甜点和水果,秦肆瞥了眼,放下筷子,将水果往她面前推了推,还开了个京腔:“这玩意儿好,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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