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我不打算让你瞑目。”温随歉疚的笑着,“所以不管是活的小皇子还是死了的你,都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一点消息。”
“那你至少让我知道,我为什么被抓了。”
“这个嘛……”温随想了想,和廖家人交了几次手,温随很清楚他们的可怕之处,他权衡了下,觉着这件事情廖修知道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他这才道,“我可以告诉你。”
“请讲。”
“陈正德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你们廖家的死忠,或者说,他是个过分耿直的人。这样的人,即便我们不要挟他,不逼他,在其位,他就会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所以,他到桑阳之后,根本不用我们做什么,他自己就担负起了狩猎丹鸟的责任,他这么能干,我们就不浪费精力,
自然就把人撤走了。”
廖修沉默的听着,这属实是陈正德的性格,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然后廖修开始反思,他为什么会被抓了。
因为他也了解陈正德。
再一看到桑阳的环境以及守在桑阳的除灵者,他潜意识就认为,这里是安全的。
既然温家人都撤走了,那为什么会有枪手在那里埋伏他?
“你们收到了什么消息么?知道我要到桑阳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代表蒋叔那边出问题了。
他们走之前从蒋叔那里借的车,那时候温家的人都被控制着,知道这事儿的统共也没几个,泄漏消息的就只能是蒋叔身边的人。
“不,”温随摇摇头,“其实一开始,我们的人就没有走。”
廖修垂下眼,停止了猜测。
比起温流,温随还差一点。
如果是他,他不会给出这么明确的回答。
因为他已经开始在怀疑自己人了。
让他自己胡思乱想岂不是更好?
“确切的说,在浔陵让你跑了之后,我们的人就一直在桑阳等着你了。”
“为什么是桑阳?”
“没有为什么,知道你一定会来,三个出事儿的地方小皇子都会去,我们只是选择了一个最容易下手的地点而已。”
是因为陈正德的性格。
这也是他廖修中计的原因。
廖修弄懂了。
“那浔陵呢?你们怎么找到那去的?”
“那自然是……”温随意味深长的看了廖修一眼,“有人通风报信。”
廖修眉头一紧。
温随笑道,“小皇子你猜,有多少人背叛了你,你身边又有多少人,和你是貌合神离的。
”
廖修不语。
“有时候,我觉得你也挺可怜的,一门心思信人家,可结果呢?”
“温先生,车准备好了。”
“哦,那我们出发吧。”温随说罢,指了指地上的廖修,“从现在开始,我在哪儿他就要在哪儿。”
“是!”
廖修被人提了起来,捆他的绳子应该是做过手脚的,他一用劲儿绳子就往肉里抠,不动还好,因为他的挣扎,已经有好几个地方伤了,绳子磨着肉,火辣辣的疼。
太阳'穴和后颈两处砸伤,这俩地方比较严重,让他到现在还昏沉沉的。
廖修被拖出房间,他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民宅,就是个卖饮料茶水的临时房,来的路上他还看到过,那时候是姜卓言开车,姜卓言说,这房子谁建的发大财了。
至于吹在身上的冷风,也不是什么空调,只是屋顶破了个洞。
他离桑阳城不远,但这里并没有受到丹鸟的影响,温度如常。
吉普车停在门外,车上到处都是污泥杂草的痕迹,廖修猜想这车应该藏了挺长时间。
可见温随没骗他,他们早就在这儿等着他了。
手被绑在后面,廖修看不到时间,不过太阳的方位似乎没有多大变化,他应该没昏过去多
久。
在所有人发现他失踪前,就要带他离开么?
牧千里不会开车,就算他会,桑阳附近这么多路,他要往哪个方向走?
廖修这时候突然无聊的想,如果鸳鸯石有定位功能就好了。
然后他就被温随的人扔上了车,温随上车,车门关好,车子扬长而去。
廖修的脸贴在座位上,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车开的方向是往回走的,是他四哥所在的位置。
“死了?”眼前的黑色散去,牧千里快步冲到那俩人身边,“这么回事儿?怎么可能死了?你们在哪儿发现的?!”
“就在……屋子的后面。”
牧千里扑到姜卓言身上,在查看情况之前愤怒的看过来,“屋子后面?就在你们眼皮底下出的事儿你们竟然没发现?!”
所有人都沉默以对,他们属实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牧千里两眼喷火的开始检查俩人,刚才他什么地方都去了,他的注意力全在有人的地方,他根本没想到,他们就在离他这么近的位置……
“是枪……”牧千里抽了口气。
姜卓言脑袋上挨了一枪,心脏两枪。
林风君三枪都在心脏附近,距离却不远,牧千里看的心惊胆战,不是对方精准度不够,枪手是故意这么打的,以防万一。
林风君的心脏估计都被打烂了。
这俩人的脸已经开始呈现尸体才有的灰色,牧千里不死心的翻了翻他们的眼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