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你这边。我是个普通人,我背后没有大背景大势力,我愿意为你效尽犬马,在所不惜。
”
姜卓言总是吊儿郎当,总是不干好事儿,那张破嘴也总让人恨不得撕了。
但今天这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人感动不已。
姜卓言是骗子,但他懂得大是大非,牧千里感叹的同时又在佩服廖修,廖修说这人能用上,他的眼光是牧千里所不能比拟的。
林风君一脸漠然,他在那个旧本子上写字,然后举起来给他们看:只要不逼着我说话。廖修:“……”
牧千里:“……”
姜卓言噗嗤乐了,他幸灾乐祸的看牧千里。
牧千里从廖修怀里挣出来,他指天发誓,“我保证再也不逼着你说话了,不然我以后离你远一点!”
林风君满意的把本子收回去。
不管刚才是悲情还是感动,林风君这一行字把气氛瞬间推向轻松。
廖修对林风君道,“林先生……”
林风君一摆手。
“林风君,”廖修改口,“我一直在找你,我想让你帮他看看,他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廖修撩起牧千里的头发,让林风君看他头上的疤。
“他的灵息用不出来。”廖修一顿,“也不是完全用不出来,只有在他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还记得在沁沙我将他推下去的事儿么?在那种情况下他才能用出灵息,平时不行。而且每次他过度使用灵息就会很痛苦,我找药师来看过,药师说灵息不稳的事儿很正常,但是他的灵息在身体中沉睡,他不使用,药师没办法帮他调理。”
廖修的手在他头顶,那轻微的触感让牧千里猛地回忆起他在哪里听说过林风君的名字。
廖修说过要找他给自己看病。
所以这小磕巴好像真是个挺厉害的人。
怪不得姜卓言被他毒成老年痴呆后一点不生气。
林风君对廖修摇头,然后写:他没事。
“没事?!”廖修不可置信的道,“不可能没事,你没看到他头疼的样子,他……”
在廖修争辩的时候,林风君写下:灵息不稳会死,但是他的灵息很稳。
廖修不解。
这和他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牧千里每次过度使用灵息后都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的灵息稳定的话镇魂灵石怎么会起到作用,还有……
“还有件事。”
林风君点头,示意他直说。
“他失忆了。”
林风君再次点头,他听牧千里说过了。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连字都不会写了,可是……”廖修顿了顿,“在他每次遭遇危险,在他每次过度使用灵息后,他都会短暂的清醒。”
在遭遇危险的时候,牧千里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强悍的无法想象。
而这两回,一次在沁沙沙地,一次在相家庄,牧千里都有短暂恢复记忆的时候。
牧千里狐疑的看向廖修,他清醒过?
他怎么不知道。
也不能说是不知道,就像在沁沙沙地他被沈临洋戳了一刀,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知,可是他并没有他想象般的昏迷过去,只是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他自己说,他的灵息出了问题,他让我帮他,提醒他去用灵息,慢慢的让灵息和身体磨
合。”
林风君摇头:他的灵息没问题,会出现沉睡这种错觉,是因为他没想用,身体没有使用灵息,灵息自然不动。每个人的灵息都不同,有的跟随脉络传至整个身体,也有人的灵息会缩成一团,他的情况不特殊。
这页纸用完了,林风君又翻了一页。
廖修看到他用歪扭的字体写下:灵息和记忆一样,主人不需要,它们自然就不会出现。“你的意思是……”
林风君:一切,全由他自己控制。
廖修皱眉。
林风君:至少在我这里看,他很健康。
“我这么压着你,你疼么?”晚上,俩人面对面的躺着,廖修用没有受伤的肩膀着力,牧千里靠在他胸前,蹭了一会儿不放心的问了句。
“不疼,林风君的药很管用。”廖修清了清嗓子,“你听,我嗓子都好多了。”
廖修哑成那样的嗓子基本恢复了,牧千里这才放心的贴过去,他觉得他苦尽甘来了,虽然只有一天,廖修什么反应都没有,不和他说话,连碰都不碰他的样子,对牧千里来说比天塌地陷还可怕。
牧千里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了。
伤了痛了都无所谓,疼他也能忍,只要能看到廖修,能听到他的声音,能在抬眼的时候看到他的注视就够了。
“廖修……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和我说,你别闷在心里……”
廖修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到他家里的事情,廖修忍不住叹了口气,眼圈不由自主的就跟着红了,他眨眨眼,将泪水和那压抑的心情憋回去,他道,“现在不是我难过的时候,我没那么多时间一蹶不振,我妈,我的三哥和四哥还在等我,等我哭够了,我失去的会更多。”
牧千里用力抱住了廖修。
廖修笑了下,“但是真的很难受,说不清楚,连想都不敢多想,一细想,感觉自己就要垮了。”
“我陪着你……”
“我知道,”廖修的笑容十分温柔,他说,“现在什么都没了,我还有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