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千里简直怀疑他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
那人把脸露出来又沉默了,他依旧目不斜视的盯着牧千里。
牧千里简直要被这种诡异的安静和对方的眼神逼疯了,想了想,他勉强找了个话题,“那个,我叫牧千里。”
“嗯。”对方道。
嗯就完了……
牧千里的话题刚冒头就不幸夭折。
我救了你,多少要表示感谢下,就算是不表示感谢,是不是也要展示下你的害怕?
不然他们刚才死里逃生算怎么回事儿?
“你呢?”牧千里问,“你叫什么?”
“我……”那人看着牧千里,没说话,而后过了很久,才语气略显迟疑的说,“晁决。”“人如其名。”牧千里笑了下,“连名字都带着点武侠风。”
“少爷……”话才说完,就听巷子那头隐隐传来喊叫声,牧千里听出那是邵原的声音,于是对那人道,“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衣服。”
那人看着他,依旧保持着沉默。
牧千里心想这真是刺激大了,也没再多说,奔着邵原的声音就去了。
“少爷你要衣服干什么?”邵原看牧千里从小巷里走出来,莫名其妙的往里看了眼,“大晚上的不回家你在这儿干嘛?”
“待会儿再说。”牧千里把衣服拿了过去,回到了原来的地方,“不知道合不合身,你先穿着,等……”
牧千里的话戛然而止。
刚刚还在这里除了盯着他什么都不会的人,这会儿不见了,只剩他的衣服孤零零的挂在墙上。
牧千里往里看了看,巷子那头静悄悄的,也没有人。
牧千里抱着衣服愣住。
“小皇子在里面么?”邵原问完一联想此刻的环境和牧千里的做法,当即惊恐的抓住了牧千里的胳膊,“少爷你对小皇子……做了什么么?”
牧千里莫名其妙的站了会儿,听到邵原的话把衣服往他怀里一扔,拿回自己外套道,“嗯是的,你去看看吧,你们的小皇子现在正在里面哭呢。”
邵原心一哆嗦,不可置信的看向牧千里。
少爷,你要是真怎么样也要到家里去啊,这里荒郊野外的那可是细皮嫩肉的小皇子啊!可等他谨慎的往里面看时,巷子里空空如也,别说小皇子,连只路过的流浪猫都没有。邵原:“……”
廖修说过,狼妖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
所以邵原一路追问牧千里也是只字未提,被他问的烦了,牧千里洗了个澡就回了屋,本想着和廖修说说狼妖的事儿,但精神绷了一天的他,在脑袋沾到枕头后就睡着了。
翌日,早八点。
廖修正在健身,佣人就打来电话说有客人找。
廖修擦了擦汗,得知客人的身份,直接挂着毛巾下去了。
刚到楼梯那,他就看到沈静海背着手向上张望着,俩人的视线不期而遇,沈静海立刻笑了出来。
“廖修。”
“嗯。”廖修应了声,走下楼去。
沈静海笑着伸开手,想要去揽廖修的胳膊。
廖修向旁偏了一步,“一身的汗。”
“那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样儿我没见过。”沈静海笑着,但没再伸手。
廖修走到客厅,程汉堂俩脚敞着坐在那里,见他过来,冲着他一耸肩,还撇了撇嘴。
廖修不语,坐到了程汉堂对面。
沈静海挨着他坐下,“你什么时候出院的,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刚出院。”佣人给廖修倒了杯水,廖修喝了一口,“没什么事情,不用去接,临洋怎么样了?我听说他被石头砸了。”
沈静海晈了晈唇一摇头,“不是太好,断了的骨头伤到了内脏,不严重,但也得卧床休息
”
〇
“他没事就好。”
“廖修……”说到沈临洋,沈静海的表情变了变,她愧疚的侧过身去,面对着廖修,“我不该那么要求你的……”
廖修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于是道,“我应该做的。”
“不……”沈静海摇头,“我听说你延误了撤离的时间,如果你没去找临洋,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带着牧千里一起回去。”
廖修又喝了口水。
“你就是这样,太固执,也太讲原则。”沈静海叹了口气,“明明不愿意,因为责任和顾及,就要硬着头皮去做。”
对面摆弄着手指头的程汉堂噗嗤一声乐了,“他不愿意的事儿,你拿刀架他脖子上他能去做么?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的小皇子什么时候变成了圣光普照的圣人了,讲原则和迂腐是两回事儿。”
廖修想起了他的圣经,神情古怪的喝了口水。
“对了廖修,”程汉堂往前坐了坐,“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怎么了?”
“姓温的那俩蠢货已经转到我们学校去了。”
廖修一顿,放下水杯。
“此时此刻大概正在努力宣扬自己的魅力。”程汉堂冷嗤,“一转进来就跟孔雀似的到处开屏,摆出绅士的嘴脸勾搭小姑娘,对女人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对男人……投其所好,兄弟相称,好一副交际花的嘴脸啊,看的我这顿膈应。”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程汉堂的音量高了几分,“我说小皇子,现在他俩在咱学校的名声大噪已经超过你了,小皇子你人气下滑你难道不该担忧下么?你的粉丝都跑别人家去了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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