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掌控
臧白实在想不到,看起来这么高大健硕的林泊川竟然有这种隐疾,极度震惊之后,他只觉得好笑。
这叫什么,老天有眼还是恶有恶报,是林泊川伤害自己的报应吗?臧白幸灾乐祸地想,难怪他有那么强的掌控欲,一个男人连自己那玩意儿都无能为力,应该很缺乏安全感而不允许自己人生再有其他地方失控吧。
难怪他一再强调不会对自己做什么,还威胁只要他想做臧白就跑不了。现在臧白终于相信他真的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因为硬件条件就不允许。
这实在太可乐了,这段时间以来,臧白脑子里一直紧绷的那根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甚至为自己竟然会害怕林泊川、因为他的触碰而出现应激感到可笑。
他早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臧白,而林泊川显然也不是他想象中的林泊川。因为这种隐疾,连带着林泊川以往的威慑和胁迫,他回想起来都像个笑话,十几岁的小屁孩,穿上父亲的西装和皮鞋,努力扮演大人那种笑话。
臧白把文件收拾好,重新放回最下面的抽屉,倒在林泊川床上,也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总之心情不错地睡着了。
“喂……”
臧白虚虚睁眼,头顶的睡眠灯暧昧地亮着,视线被裸露的胸膛占满,往下是两条穿着棉质长裤的腿,往上是张不太愉快的脸。
凌晨四点,那帮公子哥才终于玩累了离开。林泊川也很有些疲乏,他上楼先洗了个澡,回卧室休息时,发现臧白好好地躺在他床上,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谁让你在这儿睡了?回你自己房里去。”
臧白用手掌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些,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鼻音的哼鸣,有些懒洋洋的:“不是你让我上楼来休息?”
“音影房旁边就是到一层的电梯,从后院就能回到你自个房间,”林泊不太愉快看着臧白,讽刺道,“就这么迫不及待把自个往我床上送?”
要是之前,臧白肯定会因此十分难堪,但现在他一点都不。因为某种必胜的把握,甚至对回击林泊川都兴致缺缺,他只是困倦地掀开被子,还来得及回房间去好好睡一觉。
结果他被子刚掀开一个角,林泊川抓着他胳膊,赶紧把他从床上拉下来,皱眉道:“你没洗澡?”
“我不是那么迫不及待么,哪有心思洗澡。”
他还穿着之前的衬衣和西裤,林泊川凑上去闻了闻,还有一股烟味,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目光再往下移,落到臧白脚上,终于有些崩溃了,指着臧白提高了声音:“你竟然连袜子都不脱……你他妈怎么这么脏……”
“赶紧出去!!”一边说一边把臧白往外撵,不知从哪儿摸了一瓶酒精喷雾,把臧白踩过的地方都喷了一遍。
他站在二楼过道,暴躁地喊一楼的华叔上来给他换床单。
臧白无所谓地往楼下走,路过餐厅时看到还在里边正忙碌的保姆,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垃圾桶里装了半桶今晚使用的碗碟餐具。
臧白“啧”了一声。这至于么。
回到自个房间,洗了个澡反而清醒过来,又想起林泊川那难以启齿的病症,也不知道他去看过没有。反正这事儿不能想太深,一想深了,臧白就想笑。
天快亮了,臧白房间外面就是后花园,只不过林泊川似乎并不喜欢花草,只种了草皮。好处就是哪怕是一层,站在走廊上视野也十分开阔,一眼就能望见山坡下的大海,以及海天相接处的鱼肚白。他突然来了兴致,在走廊上支起画板,想把这将亮未亮的蓝色时刻画下来。
等一幅画画完,天已大亮。以往臧白都是让人把早餐送他房间里,尽量和林泊川避开,但今天他突然不想委屈自己了。
两米长的餐桌,他们一人占据一头,没有交谈,只有碗碟相碰的声音。林泊川已经穿戴整齐,让华叔安排车,估计一会儿就要出门。
臧白穿着睡衣,外面套了一件毛线外套,一边吃饭,一边摆弄手机,把他刚刚画好的画放上了他的网店。
林泊川吃好了,路过臧白身边时,瞥了他一眼。
臧白下意识就把手机扣在桌面上,看林泊川就站在桌边没动,他昂起脸:“?”
林泊川皱起眉,目光落在臧白胸前,很有些嫌弃地:“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人这么不爱干净,你也不是小孩,还要别人来提醒你换衣服么。”
臧白跟着林泊川的目光,看到一团颜料,印在长绒棉面料的睡衣胸前,毁了一件好衣裳。但无所谓,这衣服反正是林泊川让人买的,不知道是不是图方便,一个款式的,没有十件也有八件,他早就穿腻了。
臧白挑挑眉毛,回了林泊川四个字:“关你屁事。”
林泊川眉毛一拉,一脸不快转身走了。
臧白慢吞吞吃完饭,回房换了身衣服,出来找到华叔,问他要梁天的联系方式。
“梁二少吗?您找他是有什么事?”
“他昨天说他朋友有个项目在找投资,我觉得还可以,想让他牵线聊聊。”
华叔很犹豫,他没想到臧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仿佛一时间不知道该给臧白,还是劝他别操心这些事。
臧白望着他,笑意款款的:“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先联系下你家少爷。”
“不是,先生,您误会了。投资不是个简单的事,需要考量很多东西,费心费力的。您要是闲着没事儿,我让小豪带您去外面逛逛,您缺点什么,看着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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