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星海把卡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推到闫飞航跟前,“你替我把卡交给他们,我就不去了。
虽说了再没关系,可好歹祖孙一场,她病了,不管大病还是小病,我都不能视而不见,这钱给出去了,也算是报答了她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之后就……”
话没说完,闫飞航眼睛里的笑意已经尽数收敛了去,脸色阴沉得似是要滴水,没洗完的碗被他重新放回水槽里,在围裙上擦干净手上的水,他把放在台面上的卡拿起来,然后他把卡塞进居家服的衣兜里,便低下头继续洗碗去了。
“归我了。”
奚星海有点懵,“你干嘛啊?这是我给我奶奶的。”
闫飞航看都不看他,“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一块过日子,我花钱得经过你同意,你花钱也得经过我的同意,这钱我不同意花,你就别想花,有意见没有?”
“有意见也憋着。”
奚星海:……
这天到了最后,奚星海还是没能劝服闫飞航替他把这钱转交给姑姑或奶奶。
他想不通为什么,只以为闫飞航又在同他闹什么狗脾气,闫飞航不是第一回 莫名其妙发脾气,奚星海早已习惯,见状便习以为常地说:“你不去也行啊,你不去我自己去。”
谁知这样闫飞航也不同意,板着脸把他的银行卡塞兜里就不肯交出来了,跟个只进不出的祥瑞神兽似的,还说以后按月给他发生活费。
“你这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真得改一改,” 闫飞航一本正经地说,把洗好的碗擦干净水迹挨个码放到消毒柜里,“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七万多块钱眼睛不眨就想送出去。”
“等回头把工资卡也交给我,我来替你管钱,省得你悄没声把家底给搬空了。”
“不对,工资卡不用给我了,回头我跟财务打声招呼,你工资直接打我个人账号上好了。”
“交通和食宿不算,一个月五千块钱够你花吗?”
奚星海没说话,闫飞航又问他一遍,“够吗?”
奚星海依旧没回答,闫飞航便说:“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擦干净手上的水,合上消毒柜,按下开关,解掉围裙,走到客厅…… 没听见脚步声,闫飞航站在客厅里回过头,“还愣着干嘛啊,刚才把你伺候饱了,现在该你伺候我了,过来。”
“……” 奚星海说,“伺候你个大头鬼啊伺候,我后头还肿着呢。”
…… 钱没了,卡没了,工资也没了,奚星海都快无语死了,哪有心思伺候人?
他往卧室走去,闫飞航却张开胳膊,拦住他的去路。
“谁说要用你后面了?” 闫飞航抱着他的腰,低下头亲他的嘴唇。
“你这里不是好好的吗,用这里就行……” 他又亲了亲奚星海的嘴唇。
奚星海:……
这事要放在往常,奚星海肯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别说用嘴巴给他咬,就是一边用嘴巴给他咬,再一边用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猫耳朵兔尾巴什么的)在自己身上,奚星海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做爱的做事情嘛,就要讲究一个刺激。
可现在…… 奚星海看看他口袋里原本属于自己的银行卡,再想想自己即将失去的工资。
“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
闫飞航却还不想就这样放弃,他一边抱着奚星海的腰,一边在奚星海的身上挨挨蹭蹭,“别这么干脆拒绝嘛,再多考虑考虑嘛,一个月五千块生活费是不是有点少?一个月六千块怎么样?七千?八千?”
“……” 奚星海捏他的脸,把他的脸往两边扯,“用我的钱给我开生活费,真亏你好意思说出来。”
“让开啦,我还想再睡个回笼觉。”
他推开闫飞航往卧室走去,却被闫飞航拦腰抱了回来,闫飞航将他高高抱起,再将他放在沙发上结结实实地压着。
“那你想要怎么样嘛?你想要我的银行卡吗?我把我的卡给你保管怎么样?”
说着,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好主意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啊!就这么办吧,欸,你等我一会啊。”
重新套上拖鞋,跑到大门口,从门口挂着的大衣口袋里拿出刚刚取钱用过的银行卡,再把银行卡和刚取出来的两千块钱交到奚星海的手上。
“拿着。”
奚星海莫名其妙,“你干嘛啊?我要你卡干嘛?”
闫飞航把卡塞他手里,抱着他,亲他的脸,说:“别人交换婚戒,我们交换银行卡,形式虽然不一样,本质却是一样的,是不是很浪漫?怎么样?现在肯给我亲了吗?”
奚星海倒没注意他后半句话,他说:“…… 婚戒?”
“是啊,怎么啦,” 闫飞航倒是一副坦荡模样,“你都把我给睡了,该不会想要不认账吧?”
奚星海:……
“给我亲嘛,” 闫飞航又道:“就亲一会,好不好,就亲一会,五分钟,你再摸摸它……”
拉起奚星海的手,带着他往下探去,低下头亲奚星海的嘴唇,把舌头伸进奚星海的嘴里一顿搅弄,奚星海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他吻得晕头转向气喘吁吁的,一时也给忘了。
这天是个晴天,难得秋日晴朗的天气,暖融融日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里。屋里开着空调,也是暖融融的令人昏昏欲睡。他们一个靠在另一个的怀里,仰着头,一个搂着另一个的腰,矮下身子,唇舌交缠,呼吸交错,腹中暖融融,身体暖洋洋,亲了一会不免情动,情动之后,不免擦枪走火,正当闫飞航按着奚星海的脑袋,把他往自己的身下按去的时候,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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