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听霄好奇地点开一封。
【尊敬的帝后殿下敬启:
鄙人两小女有幸得殿下青睐,得以侍奉殿下身边,鄙人不胜惶恐和感激,特设所能之宴会,还望殿下能够赏光。
如果可以,请殿下告知鄙人您合适的时间,鄙人将派专车接送殿下。
越元良子爵
敬上。】
越元良。
谁?
任听霄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放着邮件在一旁,顺手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
这才发现,这居然是越舒的父亲。
任听霄眯了眯眼,再看向这封邮件,就有种不同的感觉了。
很明显,这是一封邀请函。
她又点开剩下的几封同样包装的邮件,果然都是这个越子爵发来的,只是措辞有些不同。
见她不回复还要不停地发,看来这个越子爵,很确定任听霄一定会同意赴宴?
任听霄怎么看这些邮件怎么不顺眼。
“两小女幸得殿下青睐”,她明明只认识越舒一个。
对于不喜欢的东西,任听霄一向不会惯着,她光明正大地将回执标志为“已读”,然后堂而皇之地把几封邮件都关掉了。
至于那位越子爵看到已读不回之后会怎么想,那就不是任听霄的考虑范围了。
任听霄按照课程表,给大四的学生们上完了下午的课。
到了晚上,她因为惦记着学院新下的禁令,没有在训练场待很长的时间。
这才不到八点,整个学院里就一片寂静,偶尔有路过的学生,也形色匆匆。
只剩战斗机器人在满校园巡视,红色的眼睛毫无感情地审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任听霄回到宿舍楼下,刚打算进门,伸出去的手又停了下来。
她正想问“谁?”,一道人影忽然从旁边的树丛中扑出,目标直冲她而来。
如果不是千钧一发之际认出了来人的脸,任听霄这一脚就已经踢出去了。
对方可没有洛佩兹S级的体魄,如果承受住她这一脚,恐怕不死也要残半边身子。
“殿下,求您救救我!”
越姣扑跪在任听霄的脚下,双臂抱住她的大腿,哭得泣不成声。
任听霄缓了口气,她想要将越姣拉起来:“你怎么了?”
然而越姣一扭身,仍然跪在地上,她用力抱着任听霄的腿,仰头用婆娑的泪眼望着她。
“殿下,求您,求求您发发慈悲,以前我不懂事,对您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错了,请您原谅我,我真的知错了,您不要……”
任听霄越来越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起来说话。”
她这次准确地抓住了越姣的胳膊,稍一用力就将她拽了起来,让越姣分毫反抗不得。
越姣虽然站起了身,神色却明显畏缩着,她弓着身子,看起来唯唯诺诺。
丝毫不见平时的骄傲,看上去倒时有几分像……从前的越舒。
越姣也不敢违抗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任听霄:“殿下……”
“别再说求求我。”任听霄提前打断她的话,“你想让我做什么?”
越姣被噎住,她似乎哭了很久,本来就不太聪明的脑子更有些懵了,她嗓子动了动,嗫喏着说:“您,您是不是看到家父给您发的邀请函了?”
任听霄点头:“看到了。”
越姣看着她平静的脸庞,嘴角一撇,又要哭出来,但这次她控制住了自己。
“家父一直以为,我和您走得很近。”越姣艰难地说着这句话,没说一个词,就战战兢兢地抬起眼,观察着任听霄的表情,“他见您不回应他的邀请函,一直在问我和您之间的关系出了什么问题……”
任听霄露出一点疑惑的神色。
“我们之间……有关系吗?”
越姣颤抖了一下,发出可怜的啜泣。
“殿下您原谅我——”她得声音断断续续,“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您一定是受到了越,越舒的什么蛊惑,所以对我有了什么误会……我,我比她强,比她身份高,您怎么就不看看我,我一定会比越舒做得更好……”
任听霄皱了下眉。
越姣委屈和困惑并存,看上去是真心实意地提出疑问。
她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怨愤:“那个家伙,居然还学殿下您要转系,也不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做只会给您丢脸!”
“你来找我,就是来说越舒坏话的吗?”任听霄问,“如果是的话,我就走了。”
越姣又抖了一下,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想要抓住任听霄的袖子,却抓了个空。
“我不和没有理智的人说话。”任听霄有点不耐烦了,“等你确定你脑子清楚的话,再过来找我吧,现在先回寝室,记得别再出来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进宿舍楼。
军事系和古文化系的宿舍楼距离不算近,越姣大晚上的一个人过来也不安全。
越姣挂着眼泪的脸愣了愣:“您明明这么关心我……”
任听霄不管她,就在身份识别成功,宿舍楼的门刚刚开启时,越姣的声音再次怯怯地响起。
“殿下,您能不能,能不能答应家父的设宴?他很有诚心的。”
原来这就是越姣的目的。
任听霄站在台阶上转过身,望着越姣的眼神十分平静,却又没有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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