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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兽确实是死了。
    任听霄沉吟着。
    恶种的繁衍机制和蚂蚁有些相似,小恶种的繁殖十分迅速,快得像是有丝分裂,但是母兽却只有一只,甚至可能几十年上百年都未必能诞生第二只母兽。
    而母兽一死,剩下的小恶种就像失去太阳的植物,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自然死亡。
    母兽死到现在,按理说这一片应该没有恶种了才对。
    既然这只母兽已经死了,那原剧情恶种的踪迹是从何而来?
    一定还有漏下的东西。
    任听霄在母兽的周围打转,试图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她有些感叹,如果凌卓在就好了,她实在不适合干这些动脑子的精细活。
    不知道有没有能向他坦诚的那一天。
    任听霄一动脑子就容易走神,她将脑海中浮现的想法甩出去,想要绕过母兽庞大的尸体,到它后面去看看。
    这是任听霄第一次看见母兽的尸体,还是被她自己切开面的。
    在看到爆炸面的第一眼,纵使任听霄有再强的心理素质,也不由露出了恶心的表情。
    这个庞然大物被爆炸生生撕裂,它的皮肤早就干涸得如同枯萎的老树皮,密密麻麻的触手内部,能看到它被炸开的肚子。
    无数小恶种死在了那里。
    它们维持着向外爬的姿势,却因为爆炸的火力被生生封在了里面,堆叠在母兽的肚中,一层摞一层。
    让任听霄想到地狱的大门。
    她迅速看了几眼,没看到有什么异常,就赶紧移开了目光。
    再多看几眼,她觉得自己的理智值就掉光了。
    她进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既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她就打算原路撤退。
    然而就在她绕过最后一个触手时,她忽然停住了。
    这个触手没有像其它死去的触手一样,僵硬地漂浮在半空中,在风暴日复一日的肆虐下体无完肤。
    它十分完整地蜷缩起来,护在了母兽肚子的一个角落。
    任听霄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毫不犹豫地接近,想要用机甲的手将这根触手拿开,却遭到了巨大的阻力。
    以饕餮的力气,居然无法将它掰动。
    任听霄看了眼所剩不多的能量条,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就高高举起右边的手臂。
    一道金色的光束冲天而起,从饕餮手中溢出,直直地冲向高阔的宇宙空间。
    在星云外的人们当然看到了这道光束,除了在场的三人,基地里的几个人也同时脸色大变。
    “那是……饕餮的光剑!”
    塞西利亚将军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
    “不会有错。”他说,“在这架机甲刚做出来的时候,我就研究过它的数据,它的光剑系统和其它机甲不一样,是用的聚能等离子体光束,比一般光剑能量更大,也更难控。”
    他说完,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刚才使用能量,现在使用武器,殿下她……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就在塞西利亚刚接通三人机甲的联络器,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旁的雷达上忽然闪烁出不祥的红光。
    塞西利亚到嘴边的话立刻改了方向:“小心,有东西在靠近你们!”
    光剑凝成,任听霄立刻感到周身的防护罩虚晃了一下。
    能量要耗尽了。
    任听霄不再停留,用力挥动这柄巨大的光剑,一剑劈开母兽紧紧团起来的触手!
    活着的恶种都经受不住光剑的攻击,更何况是死去的。
    任听霄如愿劈开了触手,她收起光剑,重新用机甲捏住断掉的触手,将它拿开。
    在看到底下被触手死死护着的东西时,任听霄眼睛愕然地张大。
    第32章 . 母兽体内(加更) 屑系统大概药丸。……
    那是一团卵。
    之所以叫一团, 是因为它不是一整个的整体,而是由无数圆润的卵紧密结合,而形成的一团东西。
    任听霄知道那根触手为什么用了那么大的力气, 即使死去了都要牢牢护在这里。
    它在保护这一团卵。
    这团卵还活着。它们形成一个紧密的整体, 在微弱地起伏着。
    它安静地蜷缩在死去母兽的肚子里, 借由母兽尸体的保护, 在这残酷的风暴眼中, 居然奇迹地活了下来。
    而真正让任听霄颤抖的,并不是这团卵本身。
    而是在这团卵的旁边,躺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凌乱的灰色短发覆盖住面颊, 那双和蓝漾漾相似的眼眸再也不会睁开。
    那是她自己的身体,任听霄的身体。
    这具尸体被母兽放在它的卵旁, 一根吸管状的东西将两者连接起来,而随着卵的每一次起伏,尸体的皮肤就更加灰白枯萎一分。
    母兽在那场爆炸中保护下来任听霄的身体,就是为了用双S级别的强者为它的卵提供养分。
    任听霄看着这一幕,瞳孔微微放大。
    她当年一冲进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任家的长桌, 但是她从陈年报道中看到过那场爆炸的描述, 媒体不约而同用了同一种形容。
    如同末日。
    在那种程度的爆炸中,母兽竟然还有力能做了这一切吗?
    任听霄的心中充斥着某种震撼的情绪,她呼吸有些不稳。
    多种情绪杂糅在一起,亲眼看到“自己”的尸体,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反而十分微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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