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名无实,但也是同床共枕的关系。
没等宁清晓要补救,岑晔鸦睫稍抬:“住一个房间,直接送我们过去。”
他语气很淡,眉目间透着疏离, 似乎并不想再和这位经理多费口舌。
后知后觉的。
宁清晓更加愧疚和心虚了。
明明刚刚才坐过人家的私人飞机。
酒店里的空气专门被处理过,所以宁清晓并未感觉任何不适。
她只是……
“怎么了?”岑晔顺着她的视线往酒店对面短暂的瞥了下,“看见什么了?”
宁清晓又仔细盯了盯,收回视线:“没事,应该是我看错了。”
两人一同乘坐电梯上楼。
电梯里岑晔按了个最上层,他身影被清晰的映射在电梯镜面上,白色衬衫,肩宽腿长,是很标准的身材比列。
宁清晓盯着看了会。
恍惚中,她脑海中似浮过一个男人的身影,和岑晔一样的修长,一样的白衬衫穿的他劲瘦分明。
只是那张脸,却始终看不清。
她的目光太过炙热,岑晔不得已,转身:“宁清晓,你再这么看下去,我会以为……”
男人很好的停顿了下,懒散着声调,唇角似笑非笑的:“我会以为你在酝酿着某种,类似于,深情的情绪。”
宁清晓怔住。
恰巧,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响起。
那声“叮”顿时让她回神。
微妙又尴尬的气氛再次席卷。
她忙低下头,咬了下舌头:“没有,我刚刚在想事,有点专注。”
不知道是信没信,岑晔勾起唇,若有所思的“啊”了声:“我知道了。”
“……”
那神情,还真不显往日的一丝温柔风度。
他还不如不说。
宁清晓沉默着进了屋。
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在衣架上搭好,余光偷偷瞥着岑晔的动静。
岑晔似乎就是把她给送上来,进了屋内里外查看了一番又出来:“困的话你可以休息会,我晚上……”
顿了下,岑晔看时间:“我晚上不一定能赶回来吃饭,不用等我。”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岑晔:“陈慕朝和全忆大概晚上六点能到,就在楼下房间。”
宁清晓再次点头,等他离开后无声的叹了口气往床上躺。
头顶吊灯的光芒刺的她眯了下眼,她抬手,用手背盖住。
一个人,安静的房间内,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越发强烈。
宁清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最近这两天岑晔的态度跟以前不同。
之前的他多多少少会顾及到两人间微妙的关系,即便是在一些不经意的暧昧瞬间,岑晔大都数也会保持着自己的谦逊儒雅,很少会如此直白的“阐明”两人的相处。
就像是两人之间那层很薄却又刚好彼此疏隔开的细膜,突然有一天被撕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不深不浅。
却又恰好了打破了原本维持的平衡。
也许、可能,会在将来,裂缝随着那个小口子,越撕越大。
只是这个口子到底是不经意戳开还是被刻意戳破,宁清晓现在分不清。
她只知道。
她隐隐的,有些期盼这层膜被撕开更大的口子,
却又怕,
撕开后,两人之间只会剩下更为僵硬的气氛。
房间里,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
宁清晓翻了个身,却没了刚下飞机时的困感。
一直到傍晚快六点时她刚有点昏沉的睡意,全忆一通电话又把她吵醒了:“我明天上午要出去取景,下午的时候我们出去转转。”
宁清晓模模糊糊的应着,困意直卷上来,全忆听出她倦懒的哼音,打趣着:“怎么,下午跟岑晔下了飞机,这会还在睡啊?”
“……”宁清晓是真没精力跟她扯这些,说了句,“明天见面再说”就挂了电话
夕阳西落,窗外暮色渐浓,城市内的高塔铁桥接连亮起闪烁的光亮,海城的夜景极漂亮。
宁清晓却裹着被子睡得极熟。
她是被一阵窸窣声吵醒的,困倦的翻了个身,手指下意识的摸向一旁。
几秒钟后,她睁眼,屋内没开灯,只有昏暗的月光透进来照在床上。
旁边是空的。
岑晔还没回来?
宁清晓刚准备翻身去摸手机,忽然出现的男声把她吓了一跳:“吵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让她松了口气,揉揉眼坐起:“你才回来吗?”
岑晔刚锁上门,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脱,脚步声也被他刻意放轻。
他整个人被隐在昏色光线中,地上的人影被拖长至床尾,一双漆黑的眉眼似与夜色融合,宁清晓看的并不清晰,
只觉,那似乎是屋内唯一的光亮。
她一瞬回神,脑袋里的困意被清空了大半,摸着床边开了夜灯。
岑晔的五官也越发清明。
应该是刚结束工作,他一张清隽的脸上染着淡淡的疲惫,侧脸线条深刻流畅,却又透着漫不经心的随意。
“你先睡,我洗个澡。”
宁清晓没说话,只轻点了点头望着他进浴室。
她揉了揉脖子,重新躺下,却是丝毫没了刚才的睡意。
被岑晔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接连响起,宁清晓本无意查看,可对方接连发了几条,浴室内水声哗哗作响,怕有什么急事,她探头瞥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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