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乔婳疼得脸色煞白的样子,“想止疼的话,就转移一下注意力,别老想着就好了。有什么其他事再叫我,我还有台手术,先走了。”
医生很快离开,乔婳疼的咬唇都在唇上留下印记。
贺临洲看了眼乔婳,“别老想着,做点什么事情转移注意力。”
但乔婳现在能做什么,她看着贺临洲,试探地问,“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陪聊?
贺临洲下意识就想拒绝,乔婳一双可怜兮兮的鹿眼,“我真的疼。”
贺临洲无语,跟他聊天难不成还能止疼?
她就是找到机会就想勾引他罢了。
就她这把戏。
贺临洲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唇角微微翘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行,那贺太太想聊什么?”
想聊什么
乔婳看着贺临洲,想说很多,可最后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看着贺临洲,微笑,“贺临洲,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
贺临洲皱着眉想了会儿,“不记得了,大学什么时候。”
男人只有个模糊的概念,大学时候,但
其实她很早很早就认识贺临洲了,但后来再遇到,贺临洲却根本不认识她了,就好像两人那时候的相遇,就只是她一个人的梦。
那时候她还没有回到乔家,只是个穷人家的女儿,人并不出众,走在人群里都会很快被淹没,而他从小到大都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根本没有交集,但她还是不由自主会关注他。
不错过他的每一次篮球赛和演讲,在路上跟他擦肩而过自己都会开心很久,在他生日的时候,自己也会偷偷往他的书桌里塞一封信和自己亲手做的礼物。
她度过了漫长的暗恋时期,心事写满了日记本,好多页的字迹都被眼泪斑驳。
后来终于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学,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她还是努力去了他所在的社团。
贺临洲所谓的和她第一次见面,应该是那次社团聚餐的时候。
男人即便是刚到大学,但段段时间就已经混的如鱼得水,甚至还是聚餐时候的中心,而乔婳依旧是人群里最不起眼的那个。
她看着贺临洲被无数个女孩要了微信,他倒是也真给了,她当时也想去,但却怎么也不敢。
贺临洲不记得了,乔婳还记得那天的事情。
她看着贺临洲,“那天是九月二十一,星期五晚上,辩论社社团聚餐。我们在江边的一个餐厅,社团的人都去了。那天大家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最后轮到我我说话我不完整,所以大家都在笑我,我当时很尴尬,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是你给我解围的。”
乔婳还记得那天自己被笑的脸通红,不是因为大家在嘲笑自己,而是因为贺临洲在那里。
她的自卑感,在一瞬间全部蔓延出来,她在任何人面前丢脸都可以,可唯独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那时候所有人都在笑,但只有贺临洲没有。
在一众笑声中,男人单手开了罐啤酒,喝了口,而后重重放在桌上。
大家都看向他。
贺临洲抬眸,“很好笑?”
有人道,“她说话真的很好笑啊,这么大人了,一句话居然都说不完整,吞吞吐吐的,该不会是结巴吧?哈哈,结巴怎么还能参加辩论社啊。”
“招进来打杂的吧?”
乔婳当时就看着贺临洲,眼底是感激的,又带着泪。
贺临洲以为她是被这些人嘲笑哭了,于是直接过来,带着她离开了。
有人叫他,他充耳不闻。
而乔婳也就这么跟着他,那是她等了好久好久,才等来的和他的近距离接触。
但男人只是把她带出一段距离,就松开了牵她的手。
“谢,谢谢。”
闻言,贺临洲这才挑了下眉,“真的结巴?”
那时候他还以为她只是太紧张了,所以才那样。
乔婳,“嗯。”
她没有否认,毕竟,谎言早晚会被拆穿。
贺临洲只是点了下头,也没追问,只是道,“你不太适合这个社团,以后别来了。”
但乔婳只想离他近一点而已,被那些人笑一笑,也没什么。
听她说完,贺临洲这才有了点记忆,他看着乔婳,觉得好笑,“你该不会就因为我那天给你解围,所以就喜欢上我了?”
乔婳轻轻摇了摇头。
贺临洲也不刨根问底,“现在还觉得疼吗?”
乔婳惊觉,跟贺临洲说了这么几句,自己还真的不觉得疼了。
只是一想,便又觉得疼。
她看着贺临洲,“我有点口渴。”
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喝水都成问题。
果然,她看见男人眉头皱着,一副是为难他的样子,也是,贺小公子从小金枝玉叶,都是被照顾的,哪里照顾过别人。
乔婳刚想说自己忍忍也可以,却见男人已经起身去饮水机旁边,一边接水一边道,“女人就是麻烦。”
乔婳,“”
贺临洲接完水过来,男人接的都是冷水,乔婳是不怎么喝冷水的。
但她怕贺临洲觉得自己麻烦,于是也没说,单手接过,小口小口喝着,在嘴里暖了再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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