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查江月宗旧事,应该从何处查起?”
霖岚细想了一下,“奴隶市场或许有蛛丝马迹,当年江月宗旧人全都充当了奴隶,其中不乏十多岁的孩子,若能找出来,或许能知晓一二。只是奴隶市场找人,犹如大海捞针,宗主要是不着急,可以等我伤好了带你去。”
青诀听到此处也听明白了。
“那行,我不着急。”
回到青雀殿,青诀本想休憩一下再继续,结果不小心睡了过去。夜里好像有一抹寒气侵入,等她醒来的时候,肩上已经披上了披风。
邹子彦就坐在她旁边,就着朦胧的灯光帮她继续摘写没做完的工作。
“子彦?”她迷迷糊糊起身。
手突然被握住,他很自然而然地将她带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根本不管殿外来来往往的人群。
她惊得想起身,他却不肯放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带来阵阵酥麻之意。
“青诀,可以在这里吗?”
他不等她回答,便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毛毯之间,衣衫层层散落,他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发丝,爱恋地亲吻着她。
青诀难耐得喘息着,透过头顶的光晕,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反而是殿外来往的弟子清晰可见。
怎么回事,又是梦吗?
青诀咬了一下舌尖,终于从梦中清醒。
“师父?”身侧的邹子彦正拿着笔,担忧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脸这么红?”
他说着想帮她重新披好身上的披风,青诀却像受到惊吓一样,连连往后退。
她眼露慌张,分不清这里是梦还是现实。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手里还拿着笔,手下是他誊写的小册,显然已经来了很久,“师父睡着的时候我便来了,只是没有吵醒你。”
青诀抬头看到殿门已经关闭,天色也暗了下来,和梦中完全不一样,这才放下了心。
“师父做噩梦了?”
她神色不安地点点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就像有邪灵入体。”
邹子彦的神色顿时变得认真,他连忙拿出怀中的驱邪符,将它挂在青诀的腰间,“师父今晚早点睡吧,我晚上帮你看看周围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他说完抬头看着她,“师父梦到什么了?”
青诀目光微闪,“旧事而已。”
邹子彦不再追问。
等她睡下后来到房顶,守着她。
他记得儿时自己被恶灵缠身的时候,总爱钻她的被窝,她嘴上嫌弃,手上却把他揽进怀里,哄着他:“快睡了,恶灵要吃也是先吃我……”
他不禁露出笑意,眼神也变得温柔如水。
就这样守着他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挺好的。
守到半夜,邹子彦察觉到异常的气息。
他将《唤灵诀》转为邪术,能召来一切魑魅魍魉。
他起初以为缠着青诀的是一只恶灵,结果召来的却是一只靥兽。这种兽灵会在人出现心魔之时,悄无声息地潜入梦境,扰乱修行者道心。
青诀,竟是生了心魔?
邹子彦想知道她的心魔是什么,将靥兽的灵体吸入体中,慢慢化为己有。
他闭上眼睛,在梦境中看到了青诀的心魔。
每一场都是在宽阔之地与他共赴云雨,她似乎是喜欢这样的,可是又害怕这样的关系被他人所发现,每每欢愉之时又心急如焚,所以久而久之,累积在心里,逐渐成了纠缠她的心魔。
邹子彦睁开眼睛,愣住了。
……
青诀再次从噩梦中惊醒,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赤/裸着脚穿过漆黑的长廊,来到青雀殿,殿里有一抹柔和的光,落在邹子彦脸上,明暗交错着。
她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有些失声。
又是在梦里吗?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头,很疼。
不是在做梦。
青诀稍微松了一口气。
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邹子彦的神色在灯光下暧昧不清,他放下手中的笔,慢慢起身来到她身边。
少年的眼中带着赤诚,似要灼烧她的心。
他停在她身前两步的距离,给了她相对安全的错觉,声音柔软:“师父又做噩梦了吗?”
青诀点头,而后又摇头道:“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她扶住额头,准备回去休息。
漆黑的通道上,身后似乎有些不对劲。
脚步声慢慢靠近,她刚一回头,就被扑面而来的气息笼罩,他一把揽住她的腰,就像梦里一样,眼底敛着幽深的情绪。
俯身吻着她的唇,逼得她节节后退。
青诀不明觉厉,赶紧将他推开,“子彦,你这样太失礼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他拽入怀中,抵在墙上胡乱亲吻起来。他没有用蛮力,而是用一种抗拒不得的纠缠,非得缠着她迷失自我。
熟悉的气息落到她身上,她难耐地抓住他的衣袖,惊觉自己陷进去了,又连忙松开。
邹子彦亲到最后,忽然问她:“师父也喜欢这样是吗?”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若论真心的,她并不抗拒他的亲吻,或许是习惯了他一直都在,不见他的这一个多月竟还有些想他……
在这段关系中,她总是半推半就,仍由着他一错再错,所以她觉得自己也是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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