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这声音像是炼丹的炉子……”
青诀正好找楚经秋有事,本来两人之间还有点别扭,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下总算有由头了。她安抚受到惊吓的人群,承诺每人送一包灵草,随后来到炼丹房。
炼丹房青烟四起,楚经秋从里面出来,一脸意志消沉。他拿出帕子擦去脸上的灰,一看到青诀,立马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她走上去拦住他,“你怎么又炼炸了?”
他别着头不看她,心里怨气还未消,梗着脖子回话:“你在我生辰的时候,把我气成那样都不道歉,我炸你几个炉子怎么了?”
“我不是和你道歉了吗?”
他拧着眉,说起这事心里越发生气,“你那不是道歉,你是敷衍我。既然不喜欢我,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去找你的亲亲徒弟啊。”
青诀没想到他火气这么大,好言好语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声音炸得这么大,多危险啊。”
他不会再相信她的鬼话了。
楚经秋绕开她,“炼坏的炉子我会赔给你,损坏的东西我都赔,我十倍赔行了吧?”
“我不是要你赔,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青诀追上去,“都这么久了你还不消气?”
“我这辈子都不会消气。”楚经秋冷着脸进屋,准备关门,“我要换衣服你也跟?”
青诀赶紧退后,门“砰”地关上。
她在外面好言解释:“咱们做了这么久的好友,我拿你当兄弟,你突然跟我说要生一窝孩子,这事换了谁能接受?”
楚经秋猛地打开门,目光锁在她身上,“不生孩子也行,你跟我成亲。”
青诀怔住,“那也不能啊,咱们成亲也得睡一起。这事多奇怪啊……”
楚经秋黑着脸“砰”地再次关上门,门里传来他失真的声音:“成亲当然要睡一起了,不然成个屁的亲?”
他恼怒地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扔在地上。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咱们本来是纯洁友谊,你居然想睡我,这事换了谁不生气?这事说到底还是怪你,是你自己生了别的想法,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奇奇怪怪的……”
楚经秋扔下最后一件衣服,已是忍无可忍。他打开门,一把将她拽进屋中,“砰”地关上门,用手掌压住。
他脸色很难看,眉头拧在一起已经忍耐到了极致,抓住她的肩膀就按在门上,“哪里奇怪了?你给我说清楚。”
他手上带的扳指膈到她细嫩的皮肤,手劲也不轻,硬生生将她怼在门上。
青诀愣怔住。
眼神从他身上一直扫到身下。
他的肤色很健康,微微透着麦色,平日里看着没什么肉,结果脱下衣服之后居然有大块的腹肌。
因为生气,浑身紧绷,每一块肌肉都绷得很明显。窄腰底下松松垮垮地挂着准备脱的裤子,露出有力的腰肌。
青诀没想到,他脱完衣服居然是这样。
平时没少偷着锻炼吧?
楚经秋光顾着生气,忘了自己没穿衣服。看到她眼神乱飘,连忙松手,拿起桌上干净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青诀调侃他,“你看你,露个上身都这么害羞,咱两以后成亲,这感觉能不奇怪吗?”
他顿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垂下的眼眸微暗,他将穿上的衣服又重新脱了下来,“我没害羞。”
没害羞还不敢转过来,青诀无语摇头,“反正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好好想想吧。我两处朋友是最好的,对两家也最有利,如果硬要成亲,以后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对方相处。”
楚经秋承认,在她面前脱衣服是有些害羞。可是……
他不服气道:“以后慢慢适应不就好了?你就知道敷衍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那要是试过不合适,我们要怎么和对方相处?见面全是尴尬,没办法相处了。”
楚经秋承认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可他还是想为了微弱的可能,去赌一把。
他犹豫着转过身。
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强迫自己去适应。
“从今天开始,你我就不是朋友了。”
青诀:?几个意思?
“我们只当合作伙伴,你找我帮忙可以,但是你必须要接受我的条件。”
“等等!”青诀觉得这个发展不对劲。
她突然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楚经秋钻进了牛角尖,根本不听。
他握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明天就回千机宗,以后你就把我当成千机宗的少宗主来相处。”
“不能像以前一样开玩笑、打闹、什么事都跟对方说,彼此之间保持距离,注意分寸。”
“小时候的事,你也全都忘掉。就当彼此是普通人的陌生人。”
这怎么可以?
青诀气愤地警告他:“你这样处理太绝对了,你会失去我的!”
“我不要你当我好朋友,”楚经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拧紧,“青诀,我不相信我会一直在你身上栽跟斗,至少这一次不行,我会向你证明你说的那些都是错的。”
他说完打开门,将她推了出去。
青诀用力拍门,“楚经秋,你有毛病吧?当了几十年的旧相识,这怎么可能改得过来?”
“那就一点点改,总有一天改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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