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啊……”
“哈……”
“不行了……呜……真的不行了……”赵文犀压抑的呻吟声……在开阔的雪山之间弥散开来。
赵文犀戴着手套的双手抓在铁杆上,小臂在颤抖,大臂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赵文犀努力抬高脖子,试图让下巴超过那根铁杆,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是过不去,涨得脸通红。
下面丁昊的双臂虚虚地张开,包着赵文犀的胯骨一圈。赵文犀又哆嗦了几下,就身体一软,丁昊的大手直接搂住他的腰,将他接住,缓缓放在了地上。
这个给哨兵们训练用的单杠太高了,赵文犀得蹦起来才能抓住杠。丁昊这么做是在保护他防止他突然掉下来,同时也让他下来的时候冲击力没那么大。
赵文犀一落地,两边秦暮生和许城就赶紧过来,一边一个抓住赵文犀的胳膊,双手像搓长条面团一样搓揉着赵文犀的胳膊。
赵文犀双臂酸软,站在那里,不甘心地仰头看了看上面的单杠,问转到他前面的丁昊:“做了几个?”
“八个,已经很好了。”丁昊认真地点了点头,“再做六个就及格了。”
“还差那么多……”赵文犀很是无奈。向导的体能不比普通人强多少,但作为军人,却不能放松训练,所以出身军校的赵文犀在体能上也付出了不小的汗水。他大部分项目都能及格,但是在引体向上这个非常考验力量的科目上,始终没有及格过,这成了他军校毕业时的遗憾。
在向导能力上,赵文犀不算顶尖,在体能科目上,赵文犀成绩平平,唯有各种理论文化课程,赵文犀都名列前茅,甚至拉到了毕业第三的成绩。可赵文犀内心是很好强的,他从不以自己的长处沾沾自喜,反而只为自己的短处发愁。
今天难得天气晴好,丁昊决定在哨所的小操场上搞一次冬季防寒训练,先测测体能顺便热身。赵文犀一定要跟着参加,结果成了他一个人的专场,所有哨兵都来保障他。
“是啊,副哨长,你比我刚入伍的时候厉害多了,我那时候只能做五个。”敖日根也夸奖着赵文犀。
“你那是没掌握发力要领啊,你看看你现在,五十个都是轻轻松松的。”赵文犀不禁感到气馁,这种基础的体能科目,只考核向导和普通战士。哨兵的体能太强,只有综合的多种科目混合的长途奔袭,才能测出他们真正的实力,大家做这些项目只是陪他玩而已。
“好了,文犀,我们要开始防寒训练了。”丁昊鼓励地拍了拍赵文犀的肩膀,“这个你还是不要参加了,真冻坏了可不好。”
赵文犀真想一咬牙一跺脚,说句我能行,可是想想接下来的训练,还真是有些犯难。
哨兵们没有等待他,本来一个个就只穿了件秋衣,现在纷纷脱掉,光着膀子,下面穿着迷彩长裤,露出精壮的肌肉。四个人各有千秋,丁昊魁梧,许城健壮,暮生精悍,根儿结实,齐齐站在雪地边缘,听从丁昊的指挥,俯身抓起一捧寒白的雪花拍在身上。
白雪马上被体温融化,他们用雪搓着自己的身体,很快皮肤都变得发红,可他们脸上却谈笑自若,一点也没有感到冷的样子。他们身上的
所以说赵文犀才不想强行跟着训练,他最多能闯过第一关,可进步了雪沟,更不敢玩雪仗。气不过的赵文犀看到他们扔在一边的内裤,不禁抿嘴一笑,捡起四条裤衩就跑回了哨所。
等几个人闹够了,这才发现衣服裤衩都不见了,顿时明白肯定是赵文犀故意逗他们的。偏偏这几个家伙都不知道什么是害羞,干脆就这么赤条条的大摇大摆地走了回来。
雪沟迅速被他们搅得一片稀烂,他们在里面也根本没有行进多久,很快就纷纷忍不住变成了兽形,在雪沟里胡乱扑腾着雪花,打起了雪仗。三只大猫一只狗互相扑着滚来滚去,毛皮上裹着一层雪花。雪花纷纷扬扬的,好像又下起了大雪。
见到赵文犀那副痛苦的样子,秦暮生特别怜悯地说:“我有个小侄子,跟你一样,也是玩累了浑身酸痛,晚上他爸爸带他洗澡,他差点摔了一跤,结果抓他爸爸jj上了,他爸很生气,你娘的幸好和我来的,要是你妈洗不摔死你。”
上午的时候,赵文犀一口气做了一百个仰卧起坐,势要展现一下自己最擅长的科目,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腰腹能力。然而他忘了自己从毕业到哨所,一直都忙着转变身份适应生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练过了。做完饭睡了个午觉,赵文犀就感觉身上有些酸,到了晚上就已经开始全面发作,浑身酸痛,每动一下都像没了润滑油的老轴承一样,极其缓慢。
此时这个小山沟已被白雪装满,表面平整,看似实地,实则很深。四个人站在雪沟边,齐齐脱下了内裤扔到一边跳了进去。四个人赤条条的扑进雪沟里,用游泳的动作往前扑腾着。
不过这种被诙谐称呼为“洗雪澡”的训练,是长期传下来的习惯,也是对意志力的一种考验,所以哨所里依然还会进行。喜欢高难度挑战的哨兵们自然不能满足于这种普通难度,没过多久,等身上的皮肤都发红了,他们几个就齐齐来到了哨所附近的雪沟旁边。
这种防寒训练是为了增加身体对寒冷的耐受性,但事实上和体能训练一样,主要针对普通的战士,对哨兵们来说依然意义不大。哨兵们的长途行军主要依靠兽形的皮毛和自身高强度运动的热量,不需要这样的方法。
“臭不要脸。”赵文犀实在斗不过这几个厚脸皮,只好悻悻地去做饭了。
肌肉在冰雪刺激下越发健壮,十分豪迈。
能把这几个大肚汉喂饱,赵文犀心里那种感觉自己不够优秀的无力感渐渐淡去了。只要一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是苏木台的向导,军校时的很多不甘他就放下了一些。这不是因为哨所对向导太宽容要求太低,让他也放低了对自己的要求,而是因为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在哨所里的位置,他感觉自己有用武之地,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这种满足感,战胜了他曾经的焦虑和无力。
赵文犀听了,忍不住笑了一下,顿时感觉腹肌有些抽痛。旁边的许城微微一笑:“你这还能动弹呢,多好,我有个远方姑妈,离婚后想找个二婚的,就发了个征婚启事,提了三个要求,一绝不能打我,二绝不能离我而去
防寒训练虽然难不住哨兵们,但消耗也挺大的,赵文犀晚上做了一顿大餐。提早喂好调料的野猪肋排,每一根都有小臂长,烤的色泽深红焦香四溢。肥瘦匀称切成薄片的野猪肉,浇上蒜末酱油香醋调出来的蘸料,做成了蒜泥白肉。加了雪山上珍贵药草和特有香松叶慢火炖出的雷鸟汤,汤汁淡白,还有淡淡的甜酸味,既开胃又暖胃。几个哨兵狠狠吃了个饱,满嘴流油,直打饱嗝。
,三那方面能力要强。”
“第二天她听见门铃响,结果看到门口有个坐着轮椅的男的,说自己符合条件。我姑妈就问了,你哪儿符合啊。那男的说,我手断了,肯定打不了你,我腿也瘸了,肯定不能跑。我姑妈就问了,那第三条怎么办啊,那男的就牛逼哄哄地说,你觉得我刚才是用哪儿按的门铃。”
赵文犀再次喷笑,他气恼地揉着肚子:“许城,不许讲这种不尊重妇女的笑话。”
丁昊站起身,严肃地说:“我说你们行了啊,不带这样使坏的,还有你们两个,把你们那些黄段子都收回去,别把敖日根教坏了。”
敖日根在旁边抿嘴笑,看来也是听懂了,一听丁昊的话,赶紧绷着脸,表明自己是无辜的。
见他转头去收拾碗筷,秦暮生偷偷挤挤眼睛,对赵文犀小声说:“哨长老坏了,你看他现在一本正经,原先黄段子比我们还多呢,讲段子不带输的,如今这是改邪归正了。”
赵文犀知道,丁昊是个只会嘴上花花的家伙,不由轻笑:“你这是故意让他听见吧,暮生,我看你最近真是皮痒了,小心他教训你。”说完他又有点好奇,忍不住低声问,“丁哨长讲过什么啊?”
“我记得有个……”秦暮生沉吟了一下,随即一敲拳头,“说有个哨兵在公园里做俯卧撑,一口气做了一千个,旁边有个人看傻眼了,他就生气啊,吼道傻逼你看什么呢,那人就回嘴,你才傻逼呢,下面都没人了还在那儿动呢。”
赵文犀笑得又是腹部酸痛,浑身又痛又酸,难受不已。许城看他难受,推了推他的肩膀:“诶,文犀,要不你去那边屋里,我给你揉揉吧。”
“这,不好吧?”赵文犀有点不好意思。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我这可是四九城里的手艺,皇帝都享受不着的。”许城吹着牛,将赵文犀带到了那边屋里。
赵文犀脱了衣服,就穿着一条小裤衩,趴在炕上。许城先用热毛巾好好给他揉了揉脸,给他盖了个被单,暖着上半身。接着让他两腿伸直,从脚跟的跟腱开始,先用两指轻掐,接着用手指顺着跟腱到小腿膝窝的一条线按压。他揉的赵文犀感觉越发酸胀,不禁来回扭动,呜呜啊啊地挣扎个不停。不过许城的手法是真好,揉过之后,赵文犀的小腿大腿一下就感觉舒服多了。接着许城让赵文犀仰面躺着,双手像擀煎饼一样推压着赵文犀白皙的肚皮,让赵文犀又是哼哧哼哧似哭似笑地叫了起来。
听赵文犀喘得凌乱,许城眼神不由有些幽深,他噙着一丝笑意轻声问道:“文犀,你现在还能不能做俯卧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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