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红了吗?”喻朝辞假装一无所知地扇了扇自己的手,好降低体表温度,随后把脸红的原因归咎于蓝龙上的黑胡椒末, “黑胡椒有点辣,但这种辛辣感很提鲜。”
“是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我又没喝酒。”他心虚地低下头, 把杯子里的葡萄酒喝掉了一半。
看到脸红成这样,陆他山本该停止的,然而不知怎的, 他就是想使坏:“你脸红的样子挺可爱的, 让我想到了小鱼干的肉垫。”
喻朝辞迅速拿来放在边上的小盅, 开始一言不发地舀土豆泥吃, 黄油的浓香, 火腿粒的咸鲜,土豆泥丝滑,他都没心思细细品味,只试图用沉默的方式让这波快点过去。
“不过只喝了一点酒,不至于变这么红啊。”陆他山自言自语道。
喻朝辞恼羞成怒地站起身,隔着并不宽的餐桌捏住了陆他山的脸,咬牙切齿地道:“你够了啊,我看你的脸也挺像小鱼干的肉垫的,让人想好好蹂〇躏。”
陆他山也毫不示弱,抬起左手捏住了他的脸:“你仗着我只能一手用力稳定吃亏,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负我吗?”
喻朝辞半咧着嘴道:“你好意思用‘欺负’两个字吗?你是先用言语嘲讽我!”
“夸你两句怎么就成嘲讽了?”陆他山含糊地道。
喻朝辞炸毛:“你那分明就是奚落嘲讽,而且夸也不可以,夸也有罪!”
“是,我的少爷。可以松手,先把晚餐用完吗?”陆他山无奈地道。
喻朝辞松开手。虽然控制了力道并不会把人捏疼,但是在松开手后,他还是揉了揉陆他山的脸。
陆他山也松开手坐回位置,并往后挪了挪椅子,就怕对面的大猫又扑上来咬人。才消停一会儿,他又损道:“才几句话就能让你这样,以后你对象要是轻轻一碰你,你是不是该找条缝钻进去。”
喻朝辞顿时汗如雨下。
他想起了生日那晚,自己被陆他山扌屋在手中的情景。当时他的不知所措与羞赧大大超越了动〇情时的兴奋,于是紧紧地抱住了陆他山,一动也不敢动。
“把嘴给我闭上,再说我要掀桌了!”他凶巴巴地说,但是脑子里却在盘算,如果陆他山继续嘴损,他该怎么做才能维持脸面和尊严。桌子是肯定不能掀的,死也不能掀,不然陆他山做的一桌子食物实在太可惜。
陆他山扬唇浅笑一番,取来一盅土豆泥继续用晚餐。
但在突然的沉寂之后,喻朝辞突然有点“乐极生悲”的感觉了。他知道陆他山迟早有一天会离开承心的,迟早有一天也会结婚生子的,而且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碌,他哪能像现在这样享用看着就准备了好久的晚餐。
“明晚想吃什么?我叫厨师先准备食材。”陆他山道。
喻朝辞愣了一下:“发布会刚举行完毕,现在不是最忙的时候吗?”
陆他山却道:“再忙,也要懂得劳逸结合,我每天不还是照常运动吗?而且烹饪是最考验时间管理的,碰巧我也吃腻了这几位厨师的拿手菜,偶尔换换口味。”
喻朝辞的嘴角又噙起了初夏阳光般的笑意。他认真地想了很久,道:“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晚上我好好想想,想到了给你发消息。”
“好。”
虽然晚餐用得颇为折腾,但喻朝辞却很开心,也不再把自己被隐瞒了几个月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向陆他山和小鱼干道了别,走进了哥哥的办公室。
打开电脑邮箱,他果然收到了娄珊珊的助理发送来的名单。这名单上大约有四五十位在各行各业颇有造诣的企业家、资本家。
他非常详细地看完了资料,总觉得有两个人特别眼熟。其实在各行各业功成名就的人被公众所熟知很正常,在社交酒宴上,或者媒体报道上总能见到。但这冯世远和黄保罗并不是在上述任何公共场所见到的。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际,手机里突然发来了视频通话,是哥哥发来的。
原来时间已经到八点半了,远在古巴的哥哥此时正好到了早餐时间。他接通了视频,叫道:“哥。”
“晚饭吃了吗?”视频中的喻晚吟拿着一片烤酥了的Tostada,“咔嚓”一口咬得清脆。
“吃了,你最近几天怎么总吃这种面包,抹那么多黄油,高碳水高脂肪。”喻朝辞抱怨道。
“搭配好每天的营养摄入就行,我也在摄入果蔬,这里的水果种类特别多。而且Tostada酥酥脆脆的,其实味道不错。”喻晚吟插了几块不同种类的果切,直到吃完了半盘水果,他才注意到今天的喻朝辞话格外少,“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正盯着电脑的喻朝辞迅速将目光转回到手机画面上,点头道:“确实在处理一些事情,娄女士查到了很多为韩逸舟兜底的公司,我现在正在看这些公司股东的资料。”
“原来已经有消息了?”喻晚吟亦为之一振,“陈烨案所涉及的那几家都在吗?”
“在的,”他道,“但现在我感到很疑惑,他们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为韩逸舟兜底?难道都参与过代孕?但这里面也存在好几位女企业家,而据我所知,她们都是自行怀孕的,没可能是因为参与代孕而被韩逸舟捏住了把柄。”
喻晚吟说:“你把名单也发我一份,我看看。”
他马上发了过去,而后继续看这些人的资料。当目光再次落到冯世远身上,却怎么都记不起在哪儿见过这男人时,他拿起手机把镜头对准了冯世远,问:“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冯世远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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