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律师坚持道:“你好好想想,除了那一次,任何交出样本液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喻朝辞说:“那时候新学期才刚开始,体检这样的活动不可能安排在那个时候。但两个月前,学校请来体检机构给全校学生安排了一次体检,除了常规项目以外,确实有那方面的检测,主要是排查艾〇滋、梅〇毒之类的病,最近这种病在大学生群体中感染的系数越来越高。”
白律师百思不得其解。两个月前?那离报告的时间也隔太远了。
但是喻朝辞脑内却突然蹦出一个想法:“白律师,我想拜托你给我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他自己有个研究所,经常帮我打研究报告,鉴定科里应该也有他的同学。我想问问有没有这个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
“修改报告生成的时间。”
白律师点了点头,走出了一段时间。大约过了一刻钟,他回道喻朝辞身前,说:“报告生成的时间都是系统时间,但如果想改,确实可以更改。但生成陈烨报告的第三方检测机构是在警方指定范围内的检测机构,具有公正性,被改动的几率不大。”
但是喻朝辞不认同:“如果对方是韩逸舟,而且只是第三方检测,即便是警方认定的检测机构还是有作假的可能的。也许这份所谓的报告根本不是八个月前的,而是最近两个月的,更夸张一点,可能是韩逸舟出事当天生成的。他们找到陈烨,让她做假证,将我做体检所取的J液交给陈烨,混合自己的T液后再移交第三方做检测。只要第三方检测机构将系统时间做一下调整,即便是几天前的报告也可以是八个月前的。”
律师觉得这是在胡扯:“如果真是这样,要涉及多少人?首先是为你做体检的医疗机构,他们得预见性地保留你的J液两个月多余,再者是做报告的第三方检测,他们得在短短四天内为陈烨做鉴定,并修改鉴定报告的生成时间。”
喻朝辞却见怪不怪了:“他们能在我出事之后立刻通过媒体散播舆论,说明他们本就是有备而来。承心被爆矫同的事件来得也非常突然,却为此做足了准备。陆他山也已经查出来,第一家散播舆论的鑫海传媒跟花旗没有半点关系,对我的报道看起来就是客观的,可实际上这绝对和韩逸舟有关,看似没有关系的才是他们做的最大的准备。”
白律师点点头:“我会通知警方去调查体检机构和检测机构。”
“还有。”喻朝辞接着说,“陈烨口述的事发当天,我确实单独见过她一面,当时我是让她试香的,期间我们多聊了一会儿。病房附近的监控应该是有记录的。不过事发这么久,承心的监控已经被覆盖,但还是可以让哥哥去恢复一下八个多月前的监控录像。”
之前他就听同学说过,他同学买了台组装机,偶然间D盘出了意外,去恢复D盘资料时却发现这台组装机里冒出了一堆陌生的资料,这显然是组装机前使用者留下的资料。既然这种资料都能被找回来,覆盖的监控记录也有被找回来的几率。
白律师做好了记录,回去后便把一切告知了喻晚吟,同时让警方进行进一步的调查,对象是体检机构和第三方检测机构。
得知陈烨提交的证据并不是那么地无懈可击,喻晚吟也终于有了动力。负责承心网络安全部门的工程师是国内互联网人才中最顶尖的一批,让他们找回被覆盖的录像,几率还是挺大的。
但陈烨当初所住的病房并不是像陆他山所住的顶级套间,只是很普通的单人房,只有一个卧室和洗漱用的卫生间。因为这样的病房里没有相对公共的地带,所以房内是不可能装监控的,只有屋外的走廊才有监控。
说起监控……
喻晚吟突然想到一件事,他马上打电话给了档案室的管理员:“去年九月初入驻心理疾病治疗区A栋的陈烨,她的健康手环资料还保存着吗?”在喻晚吟的印象中,手环记录的数据在一年之后才会被覆盖掉。
病人的健康手环会实时监控病人的体温,心率,代谢量等基础健康指标,而这些数据都会被上传至服务器中。陈烨声称喻朝辞侵〇犯了她,那么如果当天她佩戴了健康手环,心率、代谢量几个指标一定会随着侵犯的发生而产生变化。
一个人在受到侵犯时,哪怕是一个患轻度抑郁症的病人,都绝对不可能控制自己的心跳,做到无动于衷的。
档案室的工作人员立刻按照年月份,和病人的姓名首字母精确地找到了陈烨的健康手环记录。
大概是这姑娘当初对承心的低价医疗心存感激,所以非常配合治疗,从入院开始,她根本没有摘下过健康手环,因而手环上的心率压根没有中断过。“喻院,找到了,记录很完整。”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庆幸。
喻晚吟迫不及待地问:“九月二十号左右,她的心率有什么强烈的波动吗?”
“一切正常,情绪非常稳定。”档案员激动地将记录传输过去。
喻晚吟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一些有利于弟弟的证据了。
另一头,警方虽然也在对两家机构进行调查,但陆他山也没有忙碌下来,在极短的时间内收集了体检中心和第三方检测机构的信息。
这两家机构都是私营机构,如果想要通过这两家机构做假证,那么机构的高层肯定会和花旗,或者韩逸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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