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来的自信。”喻朝辞鄙夷道。
“不信?打个赌?就睹这一季度Mivanluu老款的订单会不会暴增。你输了,就按照我的要求做一件事。”
听着语气如此轻松的话,喻朝辞心里更堵了。这样一个时尚界的设计鬼才,却因毁了黄金右手无法创造新款,这是怎样的打击?
从0506出来的时候,喻朝辞正巧收到了来自哥哥的好消息:娄珊珊不撤资了。
他总算是松了口气。其实如果娄珊珊真的要撤资,通过做空股票赚来的钱能填补这一漏洞。但他并不想,如果娄珊珊真的撤资,意味着承心和麒麟的关系彻底僵硬,这不是他想要的。
花旗总裁办公室内,韩逸舟最新得到了一份资料。资料显示,麒麟对Mivanluu的持股并没有改变,还是24%,但陆他山个人对Mivanluu的持股已经减少至25%。也就是说,除了做空了属于花旗的那12%,陆他山直接出售了自己持有的21%股票,获取了大量现金。
如果不是确定Mivanluu的未来会一蹶不振,陆他山怎么可能抛售掉自身持有的股票。
一想到自己被这个臭小子搞得团团转,他就满肚子火。他打通了陆行渊的电话,问:“最近娄珊珊的情况怎么样?”
陆行渊说:“Mivanluu股票大跌,她现在已心力交瘁。麒麟高层今天又开了一次会,打算抛掉Mivanluu的一部分股票,但娄珊珊还在坚持。可能是亲儿子的品牌,她也舍不得就这么抛售吧。但这么坚持着又有什么用,陆他山的伤我也看过了,能恢复就跟被雷劈中的概率一样,现在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她亲儿子都不动声色地抛掉了将近一半股票,她这当妈的还在坚持,被亲儿子坑了都不知道。”韩逸舟烧了一根雪茄,“所以女人终归是女人,感性的时候简直不堪一击。”
“小舅舅,那你打算留着吗?”陆行渊问。
“如果这刀是我这里的人捅的也就算了,要是被我查出来是你的人捅的,我饶不了你。”韩逸舟冷声警告,转而又哀叹道,“靠着吃吃以前的老本,Mivanluu倒还是有利可图的,但没有新鲜血液输入的奢侈品品牌,风靡不了多久了。过几天股票归还之后,也抛了吧,趁着现在的股价还没掉到最高价的50%。”
“小舅舅,实在对不起。”
“现在给我好好干。最有竞争力的那个已经废了一半,你也动动脑子把你家老五弄掉。”韩逸舟吐出一口烟,“陆思邈这人看着病恹恹的,但你们两姐弟的城府要是有陆思邈一半深,我也是谢天谢地了。”
陆行渊在电话那头不由嘀咕:那个只知道写代码的又有多大本事,还不是仗着死去的娘是他们爸的朱砂痣?威胁还没一个陆知景来得大。
几日后,花旗所持有的Mivanluu股票被如期归还。
而在这些天,娄珊珊也终于没有招架住麒麟高层的压力,抛掉了10%的股份,减持至14%。
陆他山本人、麒麟这母公司都已经抛了,韩逸舟也没再犹豫,抛掉了刚归还的12%,但回收的金额根本不及当初用来买RE股票的成本,总而言之,亏得老本都没了。
最近几日留意股市的喻朝辞注意到了花旗抛售Mivanluu股票的举动。以前得知韩逸舟染指Mivanluu 的时候,他多么想两者之间撇清关系。现在,关系终于撇清了,他心中却又不是滋味,他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
看着股价已经低得可怜的Mivanluu,喻朝辞敲响了任邦平的办公室门。
“进来。”任邦平道,“小辞,有什么事吗?”
喻朝辞犹豫了片刻,说:“前阵子通过做空Mivanluu,我们得到了一笔不小的资金。这笔费用本是应急用的,但是现在娄女士应该不会再撤资了,所以我想用这笔费用购买Mivanluu的股份。”
“现在的Mivanluu,你愿意购入?”任邦平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他,但眼神中似乎含着若有若无的笑。
“我只是相信陆他山。他那么喜欢画画,绝对不会轻易言弃。哪怕买入后一跌再跌也没事,这笔资金本就是通过听取他的建议赚来的,就当是对他的支持。”
任邦平倒也开明:“这些钱是你弄来的,怎么分配是你的权力。想做就做吧。陆家的老六看着冷冰冰的,但很重感情。当朋友好,万一当了敌人就是个棘手的对手了,对自己都狠的人对敌人只会更狠。”
喻朝辞愣了一下:“外公怎么这么说?”
“猜的。”任邦平笑了两声,转手把几条试香纸递过去,“这几个味道如何?”
喻朝辞的注意力立刻被外公的新作品吸引过去了。
到了时间点,他准时出现在0506。以前他一到0506门口,陆他山总会通过AI打开门放他进去,而他进去之后就能看到陆他山拿着各种布料忙碌的身影。
但最近一段时间都是陆他山亲自来开门,他再也看不到陆他山拿着布料在设计稿或者模特前比划的身影了。
“你最近几天是不是没睡好。”看到陆他山一天比一天重的黑眼圈,喻朝辞不由疑惑,“想当国宝吗?”
“前几天你还和我吐槽过锁骨上方那几道伤口奇痒难忍,你忘了?”陆他山大方地展示了他满是纱布的右手,“痒得难受,睡不着。”
“别抓,虽然拆线有一阵子了,但伤口很容易被抓开。”喻朝辞疗养设备房中推出一张护理台,“先把衣服换了,给你做个护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