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喜欢跳舞,但是家里人并不觉得跳舞可以跳出名堂,所以不允许我学那个。”
喻朝辞一撇嘴。怎么家长都喜欢用自己的那一套理论抹杀孩子的天赋?陆他山不也是喜欢画画,但是被娄女士拦着不让学吗?
“所以我就逃了出来。那时候我身无分文,但依旧不想回家。那天天下起了雨,我只能随便找个地方躲雨,想等雨停了再想办法找些吃的,然而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意思。”
“然后,我就注意到有个女孩子正在大雨天里和弟弟踩路边的水坑,大抵是刚上完补习班的弟弟贪玩想玩水,所以姐姐就陪着他玩。两姐弟穿着雨衣,踩着雨靴,一边数着一二三一边从马路牙子往下跳,溅起了不少水,同样也笑得欢快清澈。虽然他们在路人严重有些傻兮兮的,但那时候的我挺羡慕他们姐弟俩的关系,所以就很向往地观察了许久。后来快到饭点了,姐姐就拉着弟弟离开了。”
喻朝辞问:“那个弟弟就是你心上人?”
“嗯。”也回道,“后来天色渐渐变暗,我也越来越觉得迷惘,大抵觉得这样怄气离家出走也无法改变什么,回去之后只能得到一顿骂,而且饥饿的感觉非常会消磨人的意志。”
“就在这时,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他举着一把小伞,怀中抱着一瓶可乐,站在路灯的逆光之中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因为他在和姐姐一起踩水坑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我了,所以帮他妈妈买完可乐之后,就特意跑过来问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逆光中的他就像一个小天使。”
“然后呢?”
“可能是当初家中给予的压迫感让我情绪崩溃,我也觉得对一个陌生的孩子释放压力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我毫不遮掩地向他吐露了不快。发泄之后,肚子突然尴尬地叫了一声。他对着我笑了笑,说他妈妈学过跳舞,于是硬生生地拉着我回家吃饭。”
“他把我带回家的时候,他家里人都很震惊,但是他姐姐和妈妈都很友善,看到我一脸狼狈也没有细问缘由,就让我一起和他们吃晚饭。我也想拒绝,但是饿了大半天实在有些扛不住,所以就吃了。”
“他把我家里人不同意让我学跳舞的事情告诉了他妈妈,我当初还觉得他童言无忌,抱怨他就这么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了,但如果当初没有他说话,他的妈妈也不会成为人生中最为重要的老师。”
“老师也不问我什么来历,晚饭过后给我安排了测试。测试过程中,他就趴在边上不停地夸我,即便有几个动作跳得的确不好,他都想方设法地夸我让我开心,让我不要放弃。测试结束后,老师因为自己也存在理想不能完成的缺憾,而下决心利用空余的时间教我跳舞。”
“我不想错过这样的珍惜时光,所以就做了个荒唐的决定,想用身上的胸针换在他们家留宿一晚,第二天就自己回学校,并打算鼓起勇气再一次和家人商量。当时老师被我的举止逗笑了,她没有收下我的胸针,只让我去洗漱干净。因为姐姐学业繁重,老师也担心我会打扰到姐姐,所以就临时安排我和他住一个小房间。小家伙非常活泼闹腾,睡在上铺嘻嘻哈哈地给我讲了一堆笑话,不停地夸我,我也在他的笑声和夸奖中睡着了。”
“再然后呢?”喻朝辞看得很入神。
“那次之后我就经常带着礼物溜到老师家找他玩,并向老师学习。他总和姐姐斗嘴,说姐姐欺负他,想当我的弟弟,姐姐听到之后更加生气了,骂他小白眼狼。总之,那段时光确实是我年少时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不可否认,老师对我有恩,但如果没有他多留心思注意到了我,并耐心地听我散播负〇能量,还坚持将我拉回家,我就遇不到我的老师。老师能成为我的老师,也是他大胆地进行提议。”
“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儿。”喻朝辞说。“所以你从那时候就喜欢他了?听你的语气,他那时候也还很小吧。”
“那时候我只把他当弟弟以及一个小玩伴,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来因为家里人的缘故,我还是和这一家人道了别,从此没再见过面。但因为他和老师对我非常重要,所以我一直记着他。然后在不久前,我们又重新遇到了一起。”
“童年的友情就变成了爱?”喻朝辞打字道。
也:“他长大了,即便十几年没见,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从那一次相遇和接触开始,年少时纯真的友情就变了味,我甚至因自己这种“肮脏”的情感转变而自责过,但是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越是控制自己不去想,越是适得其反。最后我坦然面对了这份感情,就开始打探他的消息,想方设法地接触到他,然后追求他。接下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为什么会觉得肮脏?”喻朝辞对富婆姐姐的用词感到好奇。
“感觉吧。他在儿时像小天使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纯净美好,但是现在我却想占有他,不仅是心,还有身体。可能是我们的再次相遇太过突然,以至于他在我心中的孩子形象一时间难以消散。对小孩子产生这样的心理难道不可怕吗?他也确实小我很多。”
“但你也说了,情感发生转变是看到并接触了长大后的他。也许你还留恋童年那份纯真的美好,觉得喜欢会毁了那份纯真。可只要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产生生理需求是正常的,只要这份生理需求不是以发泄为目的。无欲无求才奇怪。从你对他的上心程度,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所以我才把替你一道担心。”喻朝辞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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