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出门是为了找给他和商景牵线的师姐。
他和商景分手后,师姐因为不好意思不敢联系他。
贺绛则是因为师姐和商景还有交集,怕自己从师姐这里听到商景的消息会忍不住再跑去美国,也就断了联系。
时隔三年,贺绛再联系师姐,主要是想问:“商景后来有交过女朋友吗?”
如果记录经期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亲密的女性。
有一些直男会帮女朋友下载相关App记录,顺便提醒自己那几天不要惹怒女朋友。
贺绛没有问商景,失忆的人不能指望,他想到了师姐。
师姐举双手保证:“他后来为了提前毕业,醉心学业,我保证他没有交过任何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
贺绛百思不得其解:“那他手机里为什么会有那个?”
师姐:“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贺绛:“什么意思?”
师姐:“有些软件为了吸引你下载,会发送一些小广告,比如健康监测广告,它会推送‘警告,身体处于亚健康状态……’,当你点进去,它就会展示各种功能。”
贺绛接受了这个理由,还从师姐这里了解到自己没有任何情敌,心情大好。
他回家一进自己房间,发现里面大变样,多了许多商景的私人物品,比如他喜欢的孙猴子玩偶,毛绒拖鞋,超大号水杯……
有一瞬间,他以为商景要跟他长期同床,但是床头柜上消失的书籍告诉他,他在想得美。
“怎么回事?”贺绛装傻。
商景:“我们换房间睡。”
贺绛无耻道:“我认床。”
商景:“你可以把床带走,我买新的。”
“算了,不用这么麻烦。”贺绛心想,搬来也好,以后喝醉了下意识回到主卧可不能怪他。
他把床头柜上的相框带走。
商景:“这是我的照片!”
贺绛中指弹了下照片上的人像:“我洗的照片。”
商景:“你侵犯我肖像权,我有权讨回。”
贺绛:“你大可去法院告我,相信法院会支持你的诉求,必要时,还可以找你老公提供法律援助。”
他弯腰,解锁保险柜,从里面翻找了下,找到一张法考A证:“送你玩玩。”
商景:“……”
这种人幸好没有当成律师。
当明星也糟糕,祸害的少男少女更多了。
商景盯着自己的照片,想明抢。
他的照片可千万不能被渣男拿来做奇怪的事。
贺绛垂眸看他,捏了捏他的脸:“照片和你,我得带走一个。”
商景倏地放开了照片。
还下意识想捂住屁股。
好怂。
贺绛直起身,轻轻吸气,现在已经到了不能和商小狗独处的地步了吗?
“走吧,傅医生在等你了。”
商景:“我自己去,不要你陪。”
贺绛:“老婆去医院我怎么能不在?”
不能不在,万一商景哪次治疗完想起来了,他不得第一时间解释。
一个疗程两小时,商景在仪器床上都睡着了,贺绛叫醒他的时候还有点懵。
贺绛:“有没有想起什么。”
商景晃了晃脑袋:“梦见一点求学的经历。”
贺绛:“小学还是大学?”
如果是小学,那对商景来说并不是一段美好的经历。那个寄宿学校的枪击事件,给幼小的商景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交往的时候,商景并没有提及自己的过去卖惨,而是贺绛自己发现了商景失眠的事情。他知道商景读哪个小学,去网上一搜,零星还有当年的报道,因为歹徒第一次持枪绑架的是一个亚洲面孔,所以国内也有见报。
歹徒心理扭曲,一直叫嚣商景的父母跪下来求他放人,但当时商景母亲又怀孕了,当时人们比现在更在意手机辐射,商景妈妈不经常带手机,多方联系不上她。
交涉的老师只好谎称商景是孤儿。
整整两个小时,同是孤儿院出生的歹徒不耐烦了,扔下商景这个“没爸没妈”的小孩,换了个白人小孩劫持。
商景:“大学。”
他梦见自己一下课就跑到顶楼安静的地方,和贺绛打游戏,日子好像过得不错。
他因为学习好,老师和同学都对他很友善,打游戏的时候贺绛还给他挡枪。
贺绛:“不错,奖励你一顿大餐。”
他倒是希望商景这次能因祸得福,把那一段不愉快的经历给忘了。
贺绛正要导航去一家私房菜馆,突然接到他妈妈的电话。
“你们在家吗?妈妈做了焖猪蹄和大盘鸡,正要给你们送去。”
贺绛自动切换为“家里厨子做的”,“我问问商景。”
商景咽了咽口水:“可以!”
贺绛于是驱车返回别墅。
商景有吃的就很开心,浑然不知母子两人的对话正在往危险的方向发展。
贺妈妈感慨道:“曾经几千万人在网上喊我婆婆,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带他正式见家长。”
阿姨什么的太生疏了,想听商景叫妈。
贺妈妈:“恭喜你,女友粉掉光了。”
贺绛:“无所谓,不会比杨钺更少。”
贺妈妈笑了一声:“别老欺负杨钺,你明知道他老囔囔这个,之前你们仨刚出道,杨钺的女友粉太少,他求爷爷告奶奶地让我们以后上网冲浪必须用‘杨钺未婚妻’的ID,帮他造出声势,吸引更多女友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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