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和温程页两人已经全都奔向柔城,想来是没问题的,且从柔城官府的奏折和报纸上来看,由于发现得早,所以传染程度并不高,只要药草充足,想来都是没有问题得。”
“只陛下是否记得明年地震的时间和地方,如今虽然有地动仪加以提醒,但这东西第一次做出来也不知是否有用,还要依靠陛下才行。”
沈楠枝之前在坤宁宫翻过自己以前因为原书写下的记忆内容。
但里面只简单写了一句,地震发生在春夏交接之时,范围及大,房屋倒塌,灾民遍地。
楚天行遇到灾民之后,给予了一部分银钱,救治这些灾民,而后将一些男丁编入了自己的军队之中,再一次充实自身的力量。
慕行徵皱眉思考,时间逐渐过去,他对于上辈子的记忆也逐渐没有以前那么清晰,他隐隐感觉到这是老天故意为之,他所得到已经太多了,如今大宴正在一步步变化,走上了与以往不同的道路,所以他的记忆也在逐渐淡去。
“京都收到奏折那日应该是五月初三。”慕行徵皱眉回忆具体细节,只不过当时朝野动荡,他也不知道这消息传入京都具体用了几天。
“是凉州方向,地震波及范围极大,与凉州相邻的崇州也没能幸免,当时楚天行的军队正驻扎在凉州东南方向的岐州,所以楚天行的人马应该是早朕一步抵达了凉州。
凉州哀民遍地,哭声震震,像极了人间地狱。”
“当时朝廷已经无力支撑开仓赈粮的事宜,同楚天行对峙的军马也一度要陷入断粮的危机,朝野上下一片动荡,朕连着下了好几封罪己召,但百姓们对朕失望不已,朝臣中竟然还有人想要借此机会想要朕下台,自己登基称帝。
虽然最后并没有成功,但着实吃了些苦头。”
说完慕行徵抬头,对着沈楠枝笑了笑,“不过此番朕已经将此人幽禁在牢房之中,这一次谁都不会有机会再次谋逆。”
“陛下辛苦。”慕行徵虽然没有具体演说自己上辈子的境地,但寥寥几句已经足够清楚。
想来成瑞帝执政后期,家不成家,国不成国,偏偏他还要强撑着。
“如今已经要十一月了,应该早日通知凉州官府早做打算。”
“只是地动一事牵扯甚广,怕是百姓们会不愿意。”
凉州占地甚广,现如今百姓们因为耕地都不愿搬迁,且搬迁一事太过复杂,说服百姓们从凉州搬到别处估计要花费不少时间。
“圣旨一下,不搬也要搬,况且耕田银钱哪有人名重要呢,百姓们会想明白的。”
“况且庆云寺的那些僧人也并非无用之人,这么长时间云游宣讲,对百姓们的影响还是很大的,皇后不必为此忧心。”
“既然陛下早已有了打算,明年定然会一切顺利。”
两人结伴回宫,御书房中依旧放着许多等待批阅的奏折,仿佛没有尽头。
而沈楠枝则重新同慕行徵谈了一次将丞相职位辞去,只管工部事宜。
“丞相此职于我而言并不重要,且如今朝中并不需丞相一职,倒不如尽早撤销。”这个想法沈楠枝之前同慕行徵提过,但当时只是将重心转移到工部上来。
此番倒是正式提出来了,慕行徵知道沈楠枝不耐烦朝堂上的各种争吵,因此很快答应下来,之后沈楠枝虽然还要上朝,但奏折却不再帮助慕行徵分忧。
腊月二十,京都中充满了过年节的气息,虽然不必以往繁华,但比之前瘟疫突发时,冷清的街道相比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
而温程页和刘太医也风尘仆仆归来,正式宣告瘟疫这场祸事已经彻底结束。
柔城百姓虽然有人因为风寒去世,但相比瘟疫席卷而言,已经是一个极小的数字,慕行徵龙心大悦,封赏了一番此行的大夫。
已近年关,沈楠枝同慕行徵松了一口气。
送往凉州的圣旨已经抵达,慕行徵又接连收拾了两个世家,将其家中牵引收入国库,作用明年凉州的赈灾银两。
与此同时老丞相借着过年走亲戚的习惯,同沈尚书秘密谈话了一番。
腊月二十八两人做出了一致的决定。
两家捐出了半数家财用作慈善,仿照沈楠枝之前的例子,建立了慈善基金协会,帮助天下穷苦的读书人,并且帮助各地百姓积极恢复农耕。
沈楠枝听到此消息时,正坐在坤宁宫中盘点账册。
如今灾害不断,宫中只有沈楠枝和慕行徵两个主子,因此银钱用度比之以往削减了不少。
但沈楠枝并不满足,因此想要在年末时候做出明年的预算,将剩下的银子全都用在赈灾中。
毕竟慕行徵再抄家,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得到许多粮食。
接连两年的灾害,若是明年凉州地区得不到很好的安抚,百姓们想来会闹出动乱。
“凉州可有新的动向?”看慕行徵进来,沈楠枝从账册中抬头。
“尚无。”慕行徵摇头,“今年已经封朝,下次开朝便是明年的事情了。”慕行徵将沈楠枝的账册放在一旁,让她先行休息。
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等到明年若是凉州地区发生动乱,我这罪己召怕是又要重写一次了。”
慕行徵不信这种东西,可是大宴不论是世家还是寒门,接受的思想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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