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徵拿到东西,才恍惚想起一桩旧事。
他大宴似乎同红国多年前联姻过。
大宴皇族人丁稀少,派出去联姻之人自然不是真正的公主,只是一个大臣的庶女,封为公主之后代为联姻。
这玉环也是当年那公主带走的。
“你们二人此番前来有何事?”慕行徵将那玉环放下,思索红国有可能前来的理由。
虽然同红国联姻,但大宴也确实多年未曾同红国进一步交往了。
此番只在街上听到过两人想要请封皇太女一事,但仅仅因为这一件事情怕是不足以提前求见。
况且他们拿着的玉环,已经是多年前宫中的样式,并不一定能进来,但两人还是尝试了一番,想必有更重要的事情求见。
“望陛下帮帮我红国。”两人突然跪地行礼,异口同声。
沈楠枝也抬起头看向两人,这两人看起来所求不小。
“请陛下出兵镇压我红国叛乱,我红国日后愿永远以大宴为尊。”
慕行徵没有言语,两人便继续说了下去。
红国是大宴边陲的一个小国,主要是农耕为生,国王男女皆可继任。
现如今红国的国王便是他们的娘亲。
但最近几年红国国内灾害频繁,尤其是地动一事。
红国不重视旁的天灾,但对于地动一事特别敬畏,认为是老天对国民的惩罚。
红国国王继位十五年,红国国内大大小小发生了三十多次地震。
虽然地震过后国王手段凌厉,安抚灾民有条不紊,但慢慢的国内的氛围还是奇怪起来。
国民逐渐认为上天之所以这么频繁降下警示,正是因为国王德不配位。
短短两年的时间国内竟然出现了叛军,以神教为指引,说是自己接受到了天帝的指令,若是让红国国王继续当政,红国不久后便会灭国。
此番派儿女两人前来大宴当使臣,也是因为红国国王在准备最后一战。
若是赢了那红国日后一片安宁,自家女儿可以顺利继位,若是输了两人也可留在大宴求生。
兄妹两人尚未到参政的年纪,国中许多事情都不知晓,因此在来大宴之前,即便是被看作继承人的公主,也认为红国一片安然。
直到身旁的仆人听到公主今日夸赞大宴之言,才终于忍不住将事情据实以高。
也是因此两人才会贸然前来皇宫求见成瑞帝。
慕行徵并没有说答应,也没有一口诀,只不过先行送两人离开宫中,回到驿站等待消息。
“陛下怎么了?”沈楠枝看慕行徵不停在地图上写写画画,心中有些疑惑。
“当年大宴也曾出现过自诩是神教之人,说自己在梦境之中受了天帝的嘱托,大宴将亡,天帝让他下凡,拯救黎民百姓。”
当时朝廷军队同楚天行的叛军打的水深火热,又不得不处理这个麻烦。
因为那些自称是神教的人,实在是太会洗脑了,不少百姓都跟随他们的队伍,让神教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慕行徵不得不派出更大的兵力对付神教,但最后还是让这位领头人跑了。
他记得这神教首次出现在大宴之中应该是三年后,如今竟然这么早就在红国有了踪影。
“陛下想要出兵?”沈楠枝听完慕行徵的回忆,显然已经明白了慕行徵的意图。
听起来这神教是刚兴起的,要提前扼杀于摇篮之中。
“楚天行此时在西域不妨先修书一封询问两人在西域中是否遇到过。”慕行徵没有着急发兵。
毕竟红国虽说愿意臣服,但到最后也要看红国到底愿意拿出多少诚意。
看慕行徵对红国一事有计划,沈楠枝便暂且放下,转而提起温程页一事。
在沈楠枝看来,温程页的出现对于大宴的医术是极大的进步,只要温程页开班授课,日后便会有许多外科大夫站起来。
但慕行徵此时似乎是有意一边关注温程页,一边又故意冷着对方。
慕行徵沉默片刻说道:“此人身上有一种不同的气息。”
“虽然暂且看不出危险性,但总要晾一晾。”
说着又想起最初在殿试时见到温程页的模样,眼神又冷淡了几分。
“陛下想要用此人做什么?”沈楠枝一直的想法都是让温程页做老本行,当个医生将外科手术在大宴发扬光大。
但是听慕行徵的意思,他好像对温程页还有另外的安排。
“朕想让他去主导其余各州的田产吞并一事,待户部将各地的田产和户籍人数报上来之后,朕便准备让他动身。”
温程页当初写的有关田地税的策论,一直到现在还让慕行徵印象深刻。
虽然沈楠枝说温程页是个当医生的苗子,但慕行徵还是想让温程页去试试处理大宴的田产一事。
“温程页的想法虽然初看时觉得普普通通,但处理之后却没有隐患,况且看温程页出动入宫求取任职的模样,只要将事情安排下去,不怕他处理不好。”
沈楠枝有些意动,她对温程页的策论印象不深,但既然慕行徵这么肯定,定然有可取之处。
“统计大宴的田产并非容易之事,温程页无法说走就走,现如今不妨让在学校任教?”
“他如今是个七品小官,倒是可以将官职调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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