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查寝啊。”执竟说得理所当然,“宿舍这边出现了一个□□,过来看看。”
“哪呢?”时煦左右看看,“好久没有揍人了,刚好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执竟又低笑一声,眼神定定地望着时煦。
时煦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自己背后?
他疑惑的回头,却只看见一堵光秃秃的墙,时煦心中有些着急,“你快说啊,在哪呢?”
“不就是你吗?”执竟伸手揉了把时煦的头发,“亏你想得出来,在楼外面收衣服,让大家都裸着上楼。”
“你这话不严谨。”时煦缩着脖子贼笑一声,“我也没有让所有人都裸奔啊,像我的舍友,还有林通,他们就是穿着衣服上去的,我待会儿过去拿。”
执竟又笑,像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却又包容得懒得管他。
他的眼神扫过地上被衣服堆成小山的一筐,“原来这些还不是全部啊。”
时煦:“……”
还因为见了别人丑态而笑得开心的时煦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他们现在进行的是三十五选二十的比赛,也就是说整整有三十五个人,七十件衣服需要他来洗。
七十件啊!还没有洗衣机。
时煦望着自己的一箱衣服发愁。连眉毛也变成了八字。
执竟问他,“你不会没洗过衣服吧?”
“洗过啊。”时煦声音有气无力,“就是没洗过这么多,而且之前洗衣服都是——打开洗衣机,扔进衣服,关上洗衣机。”
执竟被他的描述逗笑,没忍住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可怜。”
时煦心中一动,猛地点头,可怜兮兮道,“之前在警……在家里,都是我爸爸给我洗衣服的,我的手不太好,不能泡水太久,而且我也不能久蹲,一站起来就两眼发晕,胳膊发麻……”
我这么可怜,你确定不要帮帮我这个可怜的小娇花吗?
执竟果然如他所愿地点了点头,“哦,那你洗的时候注意点身体。”
时煦:“……?”
执竟抿抿唇,嘴角压抑不住笑意,“既然没有□□,那我就先走了,宝贝加油。”
“……”
死渣男你没有心!
是夜,时煦抱着一大篮衣服往水房走去,光是把这七十件衣服搬过去就废了不小力气。
他点了点,发现因为郝富被淘汰,只有六十八件,窃喜了一会儿,又把自己的挑出来打算不洗,又窃喜了一会儿。
之后再怎么数,怎么也少不了了。
“唉……”
节目组的水房配备了搓衣板,时煦将整个水槽放满水,一口气将同一个颜色的衣服都放了进去,哗啦啦的撒了一把洗衣粉,便随手捞起一件在水槽的末端搓洗起来。
为了洗干净这些衣服,水槽的水满了又空,空了又满。寂静的水房里只有衣服摩擦搓板的声音和它空旷的回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房忽然响起“啪”的一声,吓了时煦一哆嗦,
他停下手中动作,侧过头去,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映入眼帘,手的主人随意地探进水池,一件粉色衣服便被他拿出来放在了水槽边。
来人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根浅色的木棍,也不说话,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敲击起来。
时煦顺着木棍看清来人,有些愕然。
竟然是执竟那个没良心的渣男。
洗了许久衣服,时煦的唇有些发干,他睁圆着眼,“你怎么来了?”
执竟敲击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时煦看见他的唇愉悦地勾起,狭长的眼睛也弯了弯,“因为你暗示我了。”
时煦心中泪流满面。
这个示弱战术未免有点太好用了吧,他就那么轻轻一说自己身体不好,执竟就能大半夜偷偷摸摸地跑来帮他洗衣服——他环顾一周,墙角还靠着几个粗木棍,还有……送木棍?
“洗衣服用的。”执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没等他。张口便给出了答案。
时煦有些意外,“就像你一样用棍子敲衣服?那能洗干净吗?”
执竟敲了衣服两下,“古时候的人们都是这样洗衣服的,比你用手搓要快,而且省力。”
时煦一脸迷茫,“可那都是古时候的方法了呀,现在不都是搓衣板或者洗衣机了吗?
“我的宝贝儿。”执竟侧着头笑,“你没骗我,你在家估计真的都是爸爸给你洗衣服。”
“啊?”
“洗衣机有滚筒洗衣机和波轮洗衣机两种。”执竟垂下目光,将手里洗好的衣服放在一边,又随手捞出一件还没洗的来。
他手上动作匀速有力,既不会敲击出太大的声音,又可以看见水从衣服中溢了出来,他一边动作,嘴里还做着科普,“滚筒洗衣机就是类似于敲打的方式去除污渍,而波轮洗衣机类似于用搓板的方式来去除污渍。”
时煦似懂非懂地啊了一声。
执竟不再多说,直接说了结论,“相对于搓洗,敲打的方式更能保护衣服,而且你现在的量比较大,敲打要更快,更省力。”
这句时煦听懂了。
他点点头,“行,那我也敲。”
时煦说着从墙边拿过一个木棍来敲,敲了两下才想起自己的问题执竟回答得模棱两可。
“你刚说什么暗示?”他边敲边问。
“嗯?”执竟淡然地给衣服翻了个面,“你在家里不都是爸爸帮你洗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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