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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次拿了S赛亚军的时候,TimeStone说,“抱歉,对不起。”
    四强退出的时候,他说,“技不如人,运气不是借口。”
    队友纷纷退役转会,CRE风雨飘摇面临改组的时候,时珣说,“我在,就是CRE。不要谩骂他们的选择,他们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每一次失利,每一次铩羽而归,他都是那个说着“从头再来”的人。
    即使是面临退役,他也是干脆利落,从来没有怨天尤人。
    TimeStone就是这样一个id,时珣就是这样一个人。正是因为这样,江未迟才会觉得,轻轻的三个字“为什么”,竟然会这么沉。
    壮志难酬,回首都是遗憾,向前走也可能是更大的遗憾。如何不惶惑?
    江未迟觉得俯仰天地,仿佛无路可走。只是一瞬间,江未迟却突然感觉自己镇定了下来。
    时珣这个时候,自然是需要他的。他自己承诺过,要成为时珣的支撑,如今就是履约的时候了。他要陪着时珣走,就要学会补天。
    总能弥补的。
    江未迟的手臂环住了时珣的背。这里始终端正挺拔,承担着千钧之重。江未迟沿着肋骨和脊柱抚摸过去,带着点力气,无声安慰着时珣的情绪。
    “不怕。不怕了。”江未迟小心地舒展身体,让时珣更舒服地倚靠。
    “我们一起走,走到能走的、最远的地方。如果遗憾就一起遗憾。”
    “我愿意与你遗憾终生。”
    作者有话说:
    这是他们情感上很重要的一个坎。久等啦。
    第74章 招人疼
    直到很多年后,时珣还是觉得,虽然说的内容是遗憾,但是这是他听到过的,最真挚的情话。
    小辅助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所以他们两个的交流总还是和一般的恋人不同。恋爱之后,时珣有的时候也会和朋友、亲妈交流一下,每个人的想法和相处的模式都和他们不是很相同。他之前还会觉得,是不是应该改变些什么,后来他也就放弃了这些刻意的想法。
    因为江未迟最了解他,而他,也了解江未迟。
    两个人一起慢慢磨合,慢慢探索出和从前相同或者不同的模式,应该是能够获得乐趣的事情。
    这几天他感觉到自己的竞技状态和身体状态在向着两个方向狂奔,随之而来的就是深重的不安。小辅助从来都对他的情绪非常敏感,几乎是立刻,他就发现江未迟的情绪不好了。
    他之前去了解过,陷入抑郁情绪的人原本就会在精神上更加敏感,思虑过度,他的小兔子,一直以来也是一个心思比较细腻的人。两边结合起来,只能是拉拉扯扯地把小辅助拉近深渊。于是时珣就想着不能这样下去,他需要和他的恋人,他的男朋友一起来面对这件大好形势下暗藏的危机事件,也许不能解决,但交流……但愿交流确实是能够帮助他们找到新的平衡点的桥梁吧。
    只是时珣没想到,自己是绷不住的那一个。
    刚刚和小辅助说了,自己也很害怕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那个时候的心情。
    他原本是把“撒娇”当作一个调侃的词来用,可是说了这两句,他自己就真的娇娇了起来。他感觉……很委屈。
    为什么事情从来不能两全,状态好的时候,身体就一定会出问题。手术复健都熬过来,身体状态最好的时候,他却不适应比赛和游戏了。
    眼前是这样好的机会,他们走到了亚运会这种等级的赛事的比赛场上,夏季赛的成绩也算是一路凯歌,明明就是他能够在权衡之后定下来的期待或者目标的最高值,可是偏偏,他的武器,他的手又开始每况愈下。
    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脑子里的话也都很自然地从他喉咙里跑出来,百米冲刺一样绝对回不了头。
    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拱在江未迟怀里了。小辅助的体温让他感觉到心安。
    空调房里面是盘旋着的冷气,像是嘶嘶吐着信子的寒冰巨蛇,原本都要让他的手指僵硬起来,却因为这一点点温和的暖意又融化了。
    原来他也需要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点点时间,来说一些没有意义,又似乎很软弱的话。
    他没有想要质问什么,但他却是想不出更多的话要说。
    这只是一个不可能有回答的问题,“为什么?”
    谁又能知道呢。
    他一直很抗拒,其实没有认真地去想,最坏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显而易见的,小辅助已经想过了。
    时珣感觉自己被抱紧,江未迟真的像哄小宝贝一样,轻声地告诉他,“不怕,不怕了。”
    求而不得是很可怕,无法预知的风险也非常恐怖,这次是他的小辅助变成了SUP Carry。时珣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胆子去坦坦荡荡地说一句,“遗憾就遗憾吧。”
    时珣一直觉得,这样好像就是他认输了。
    直到他听到,理解了小辅助说的那句话——“我愿意与你遗憾终生。”
    他恍然觉得,这才是最大的勇气。不是逆风二十投,而是站在水晶前面,剩了一丝血面对对面五个人还要去操作的顽强。
    是莫大的坦然。
    也许只有心中不存在对胜负的畏惧,才是获得了真正的胜利。或者说,这才是获得胜利的先决条件。
    一路走下来,已经是这么多年,时珣从来没有一刻放松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经过的胜负太多,反而在潜意识当中越来越在意起来。最开始的时候,说“从头再来”好像还没有如今这样难开口。头顶悬着两年期限这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想到推翻重建,想到重新再来一遍还要走向未知的终局,时珣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失去了那份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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