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舒静怡轻叹,“这些日子忙着找人,反倒把这些给忘记了。”
薛念兰轻拍舒静怡的手道:“把人找回来是第一要紧,别的都可以慢慢查、慢慢问。”
舒静怡笑:“是,不管怎么样,枣儿无事便好。”
……
当夜,蜀王府。
蜀王和蜀王世子刘密同样收到消息,舒瑾和卫灵儿在徐家的帮助下,把卫枣儿给找回来了。
“徐家密不透风,徐家的消息我们也根本没法提前得知。”
刘密皱眉,“到头来仍是叫他们先找到人。”
他话语之中隐有不甘之意。
蜀王目光阴沉:“人既找回来了却也好办。”无非是,再抢上一回。
刘密看一看自己的父王,在书案前来回踱步半晌,停下脚步,看着蜀王道:“父王,我们是否该先确认他们是不是真的把人找回来了?万一舒瑾猜到什么,故意设局,恐怕届时一场空。”
蜀王瞥向他:“如何确认?派个人潜进去?”
刘密无言,蜀王冷笑一声,“上次失手,已令他们心生警惕。”
“今日他们好不容易把人找回来了,往后定会更加小心谨慎,我们至多有一次机会。”
“你当郑国公府是随便我们想如何便如何的吗?”
刘密被蜀王说得一噎。
但他依然道:“父王,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是觉得那舒瑾不好对付,小心谨慎一些为好。”
蜀王对刘密此前招惹舒瑾却没讨到半分好处的事心有芥蒂。本忘了大半,听刘密这样的话,此时又记起来,蜀王颇有两分怒其不争说:“在他手里吃过亏,便怕成这样?你当清楚,倘若当真是有其他人盯上这个孩童,他们也一定会想法子再抢人,像你这样犹犹豫豫,还怎么做事?”
“倘若是设局,反而说明舒家已经晓得那孩童身份。”
“此事毕竟非同小可,借此机会,一探舒家虚实也未尝不可。”
刘密受蜀王教训,不敢再多言。
他深吸一口气问:“如此,以父王所见,儿子要做什么?”
蜀王又斜睨一眼刘密。
手指轻敲书案,蜀王冷冷说:“你歇着吧。”
刘密垂下眼,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他无声行了个礼,语气和往常那样恭敬:“是,那儿子先退下了。”
……
翌日。
郑国公府上下皆知“卫枣儿”被找回来,正在扶风院休养。
王姨娘去正院与薛念兰请安时,见薛念兰笑容满面,特地说一声恭喜,又道:“才几日功夫,瞧着夫人都瘦了一些,夫人还是要顾念着自己的身体才是。”
薛念兰笑说:“人回来了,我便也安心了。”
“可怜的孩子,不知在外面遭受些什么,而今寸步不能离灵儿,唯有慢慢让她恢复。”
王姨娘安慰道:“会好起来的。”
薛念兰暗暗叹一口气:“倒是想起柔姐儿七岁那一年也险些走丢。”
“好在及时把人找回来了,当时你我也吓得不轻。”
“记得柔姐儿那以后有好一阵子不怎么说话,亦天天黏着你这个姨娘,过得许久才好转起来。”
王姨娘听薛念兰提起多年前的这桩事,嘴边的笑凝滞一瞬。
她低眉,点点头道:“是啊,哪怕这么多年过去,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薛念兰拍一拍王姨娘的手背:“都过去了,柔姐儿也长到这般年岁,要不了多久便该出嫁了。”
王姨娘闻言,微微一笑,附和道:“是啊。”
从正院出来以后,王姨娘面色如常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关上房门,再无旁人时,她表情忽变,神色变得无比的凝重,脸上再无半分轻松之意。
王姨娘心神未定走到罗汉床旁坐下。
未几时,有人来敲门。
那小丫鬟离开后,王姨娘看着面前留下的装在匣子里的绒花,枯坐过好半天,才起身捎上绒花去见舒静柔。舒静柔正在做女红,端午越来越近了,她想给王姨娘绣个荷包。得知王姨娘过来,忙搁下手里的事情,把荷包也藏起来。
“姨娘,快进来。”
舒静柔含笑朝王姨娘迎上去,拉着王姨娘坐下,吩咐丫鬟奉茶。
王姨娘把装着绒花的匣子递给舒静柔说:“给柔姐儿的。”
舒静柔好奇问:“这是什么?”
王姨娘微笑:“打开看一看,想着你会喜欢,所以买下来了。”
舒静柔伸手打开匣子,见匣子数朵颜色各异却异常精致的绒花头饰,弯着嘴角,脸颊微红道:“姨娘破费了,我不缺首饰的。”
王姨娘伸手摸一摸舒静柔的脸,目光满是怜爱:“那也要收下,是姨娘的一点心意。”
舒静柔说:“多谢姨娘。”
抬眼对上王姨娘的视线,明明王姨娘在笑,舒静柔心底却莫名生出一丝奇怪的、感到不对劲的直觉。她又看一看王姨娘,可王姨娘只是在笑,不像有心事。
“姨娘,你是不是有心事?若有心事,可以是给我听的。”
舒静柔犹豫之下依旧忍不住道。
王姨娘却笑:“姨娘哪里像有心事?不过给你拿几朵绒花来罢了。”
舒静柔再辨认下王姨娘神色,以为是自己多想,笑一笑:“我很喜欢的,谢谢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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