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撒谎。
萧承调的酒,是真的好喝。
萧承把眼底的狡黠藏得很好,小心翼翼地问:“宴宴,好喝你可以喝光光吗?”
在萧承面前,江迟宴的警惕性和防备心为零。
萧承一撒娇,他一整颗心都要化了。
江迟宴没犹豫,仰头,「咕咚咕咚」地把一整瓶酒都喝了下去。
几滴酒水滑过他棱角漂亮的喉结,没入衣领。
萧承吞了口唾沫,没忍住,伸手戳了戳江迟宴的喉结。
刚碰了两下。
江迟宴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俯身,嘴里浓郁的酒气喷洒在萧承脸上,“再碰,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觉了。”
话一出口,低沉沙哑的嗓音,让江迟宴自己愣了下。
他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头晕得厉害。
“那酒……”江迟宴意识到了什么。
萧承眼底划过一抹兴奋与期待,“宴宴,那是一整瓶蒸馏伏特加。”
蒸馏伏特加,世界上度数最高的酒。
酒精浓度:96%.
萧承用了大量的浓缩果汁和糖浆,才把酒味盖住的。
江迟宴心里一咯噔,看着眼前已经重影了的萧承,整个人身子一僵,不受控制地倒进了沙发里。
萧承半蹲在江迟宴面前,凑过去埋头在他颈窝里嗅了嗅,眸子里泛起深深的痴迷和贪恋。
宴宴,你的血好香……
萧承用指尖轻抚着江迟宴的脖子,埋下头想喝血,却又生生忍住。
不可以的……
要是他继续喝血……
宴宴会把他关到实验室研究的。
萧承红着眼眶,急得在江迟宴颈窝里乱拱。
他真的忍不住啊啊啊!
萧承吸了吸鼻子,他必须做点什么,分散一下心底对鲜血的执念。
于是,他俯身抱起昏睡不醒的江迟宴,进了浴室。
放了一浴缸的水,把江迟宴抱进去……
然后,自己也跨了进去……
……
几个小时后。
江迟宴挣扎着爬起来。
水是浑浊的。
地面上是大片的水渍。
江迟宴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
蒸馏伏特加的后劲太大。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江迟宴的脑仁还是昏昏沉沉的疼。
他听到房间里的手机铃声,裹了件浴袍在身上,晃晃悠悠地走出洗手间,迷迷糊糊地走出一个又一个的S型,拿起了手机。
电话是他二哥江尧打来的。
江迟宴醉醺醺地揉了揉腰,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他渴,想找水喝。
江迟宴下楼梯的时候摁了个接听键,“二哥?”
江尧是个挺儒雅斯文的经济学家,温和地说:“小渊,爸让你改天带萧承回一趟江家,要把萧承……”的名字写进江家族谱。
江尧的话还没说完。
江迟宴皱了皱眉,“不,小媳妇儿是我的,我要金屋藏娇。”
江尧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是爸的意思,你……”
江迟宴拍了拍发烫的脸,说:“你看,你就仗着老头子稀饭你,对我指手画脚的,欺负我,你就知道欺负我,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江尧也听出来了他声音不对,问:“你喝多了?安全么?”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江尧怕江迟宴有事,补了句。
江迟宴嘟哝了句:“不用,在我小媳妇儿家,挂了。”
江尧:?
江迟宴刚挂断电话,就听到一个疑惑的声音,“小江?”
温祈翩刚晨练完从外面回来,伸手扶了一把踉踉跄跄的江迟宴,闻到他身上的酒味,问:“你喝酒了?”
江迟宴脑子不太清醒。
他低着头,脑子里猛地灵光一闪,说:“我想起来了,狗仗人……”
狗仗人势的势还没说完,江迟宴打了个酒嗝,似乎在对温祈翩说「狗丈人」。
温祈翩愣了愣,眯眼:“你是在和我说话么?”
江迟宴又打了个酒嗝,双眼迷离地说:“势。”
温祈翩:“……”
他松开了扶着江迟宴的手,转身进了厨房。
厨房里,两个厨艺机器人在料理早餐。
温祈翩问:“哪份是江迟宴的早餐?”
厨艺机器人小酸酸指了指料理台上的盘子,“这个。”
温祈翩洗了手,往江迟宴的早餐里,舀了足足四五勺酱油,又挤了半管芥末。
机器人:“……”
温祈翩云淡风轻地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机器人小酸酸:“好的。”
温祈翩走出了厨房,看到江迟宴坐在楼梯上,靠着扶手又睡了。
温祈翩顿住脚步,不想搭理他,但还是叫来机器人小绿,“给他拿件衣服披着,别着凉了。”
十一月底的温度,已经很冷了。
冻坏了,心疼的还是他们家萧承。
小绿用机械音说:“好的。”
它刚给江迟宴披了件外套,门铃被按响了。
小绿去开门。
门外,萧承拿着两盒药走了进来,看到温祈翩时愣了下,“爸?”
温祈翩的目光落在萧承手里的药盒上。
一盒是解酒药。
另一盒是挫伤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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