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紧的。”萧承拼命地拉江迟宴的胳膊,劝道。
江迟宴偏头,放柔了声音,“乖,有血,别看。”
下一刻——
江迟宴甩开萧承的手,又是一拳狠砸过去。
林白之彻底晕了过去。
萧承赶紧拉开江迟宴,死死地圈抱住江迟宴的腰,“别打了!会把你自己送进去的!!”
江迟宴把林白之丢在地上,厌恶地瞥了眼,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林白之的鼻孔和嘴里全是血。
嘴角,还在冒着血汁。
江迟宴冷冷地轻呵了声:“牙齿脱落或牙折两枚以上才构成轻伤二级、达到故意伤害罪的刑事追责标准,就这……充其量软组织挫伤,还不至于把我送进去。”
萧承看了眼江迟宴的手。
江迟宴的手背上,都是血。
萧承摸出手帕要给他擦,却被江迟宴推开,“脏。”
“别让那个人渣的血,脏了你的手帕。”
江迟宴大步走向别墅外停着的萧承的房车。
房车里……
他找了一圈,只找到了一瓶啤酒。
江迟宴用牙咬开啤酒罐的拉环,用冰冷的酒水冲洗拳面上的血。
有林白之的,也有他自己的血。
刚才揍人的时候……
他的手被林白之的牙齿磕破了。
酒水浇灌在伤口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江迟宴唇角却勾着一抹诡异的笑。
很享受地眯着眼睛。
萧承气得一把丢开啤酒罐,捧过江迟宴的手轻吹了吹,“疼吗?”
江迟宴故意说道:“别吹,吹气会加快伤口表面的气体流速,增加空气中细菌与伤口的接触面积,从而导致伤口感染。”
这话,和萧承对他说的一模一样。
一个字都不差。
萧承沉默了会儿,说:“宴宴……”
江迟宴:“嗯?”
萧承用小指缠绕着江迟宴的拇指,语气很轻:“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律师证是不是被你父……被咱爸,拿走的?”
江迟宴笑了下,也没否认,“可能,老头子觉得我长得帅,拿我证件过去看两天,洗洗眼睛,过两天就还给我……唔!”
江迟宴话没说完。
嘴被堵住了。
萧承狠狠地吻住他,扣着他的后脑,把人压在树上。
江迟宴瞪大了眼睛。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扣住萧承的细腰,回应。
萧承一开始是心疼江迟宴,想哄哄他的。
但后来……
萧承就像是把自己捆好了,打包送到狼嘴里的小白兔。
江迟宴反客为主,亲了萧承十五分钟。
他想逗逗萧承。
每次,都是亲到萧承头皮发麻,快要缺氧晕过去的时候……
放他呼吸一秒钟。
然后,继续。
过一会儿再放他呼吸一秒钟。
然后再继续。
十五分钟后。
江迟宴捏着萧承的下巴,轻笑:“小朋友,kiss的时候怎么就学不会用鼻子呼吸呢?”
萧承耳朵根红红的,老实巴交地说:“你亲我的时候,很舒服,又很紧张,就忘了。”
江迟宴又笑了。
萧承握住江迟宴的手,很认真地指了指地上躺尸的林白之,“宴宴,这件事交给我解决,好不好?”
江迟宴说好。
萧承愣了,“这关系到你最热爱的法律事业,你就这么信我不会搞砸?”
江迟宴:“你会么?”
萧承拼命地摇摇头。
他会拼上一切,守住宴宴最珍视的东西。
但是萧承不知道……
江迟宴最珍视的,是他家小媳妇儿,萧承。
江迟宴揉了揉萧承的脑袋,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私章和律所印章,塞到萧承的手心里。
两枚印章,相当于是江迟宴身家性命的存在。
江迟宴全心全意地信任萧承,毫不犹豫地说:“小媳妇儿,放手去做,老公给你兜底。”
萧承脸一红。
看起来腼腆又娇羞的样子。
然后……
第二天回到魔都。
一大早凌晨五点多。
萧承开车,带了两辆挖掘机和一辆拆楼机到律所门口。
“轰隆隆——”
挖掘机开动的声音,像打雷。
林白之闻声小跑出来,大怒:“萧承,你什么意思?”
萧承问:“律所大楼里就你一个人?”
林白之愣了下,“对啊,怎么了?”
他昨晚去医院验伤。
却被医生告知,脸上的伤充其量就是轻微伤,根本达不到轻伤标准,追究不了刑事责任。
律所刚好在医院附近。
林白之骂骂咧咧地回了律所办公室,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被萧承吵醒了。
萧承懒懒地一挥手。
挖掘机和拆楼机移动到律所大楼的建筑物门口,运行起来。
拆楼机的液压剪和破碎锤:“咣当咣当——”
挖掘机的铲子:“轰隆轰隆——”
律所大楼的建筑物,瞬间变成了比萨斜塔。
林白之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
许久,林白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萧承,故意毁坏他人财物,你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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