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拿奖当然好,只是谢澄在影圈还是个新人,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希望大家给他一点时间。”
“演唱会的消息可以关注一下我们的官博,有什么进展都会出示。”
当回答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她默了一秒。
然后举起了她的右手,纤细洁白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样式简单的戒指。
“我已经订婚了。”她说。
空气忽然停滞住,呼啸的北风连同半空中飘洒的雪花冰晶拍打在所有人的脸上,瞬间出神。
“订、订婚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瓜,大瓜!!”
记者们激动起来,呼出的白色雾气在空气中腾腾,他们明显还想继续追问,比比如这个男人是谁,是圈里人还是圈外人,又或许他们的婚礼打算公开吗……
可是白栀已经走进酒店去了,司年和谢澄还愣在原地,那是很明显的神色,他们许久没在记者面前这么清晰地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因为一瞬间最真实的情绪往往是难以掩饰的。
……
晚宴才刚刚开始,司年和谢澄就醉了。
在白栀看来,两个人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平日里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居然喝得勾肩搭背,双双歪倒在地上,哪里有点偶像的样子。
小猛叫了人来,把两个酒鬼连搀带扶地带了回去,明天他们还有活动,不能待到太晚。
吩咐好后续事宜之后,保姆小猛凑到白栀身边,用一种很贼的目光看着她。
“有事就说。”白栀有点蔫蔫的,精致明艳的外表却掩饰不住一颗心如止水,三年时间以来,她仿佛一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人,小猛看着她的时候,总害怕她忽然就消失了。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所有人都这样想。
她变了,有人没人的时候,变得更沉静。
一个人呆着总是能呆很久,仿佛没有人,她一个人就能伫立在窗前,凝望窗外,直到世界末日。
“今天是几号了?”她忽然这样问。
小猛看了看手机,回答说:“十二月二十三号,距离新年还有不到两个月时间。明天就是圣诞节,你想跟谁一起过?要不我们公司组个聚会?”
反正是一群单身汉,聚在一起还算有个人气。
白栀摇摇头,把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把玩,小猛看着那戒指在头顶水晶吊灯光辉的照映下发出淡淡银光,忍不住问道。
“你刚才说的那话,是糊弄记者们的吧?”
他每天跟她待在一起,可没见她身边出现过什么男性。
也没见她对哪个男明星多看一眼。
公司里就有两个号称娱乐圈颜值天花板,司年和谢澄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小猛最能看得出来。
而且他不信她看不出来。
那两人真当她傻,只有他知道,她聪明着呢。
不说,恐怕是怕坏了关系,他们既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况且这也算是一种隐晦的拒绝,可惜一头撞进河里的那两人,选择性失明。
心里都懂,也不见得多傻。
“我什么时候糊弄过别人。”白栀睨了他一眼,装作有一点不悦的样子,逗他玩。
小猛有点傻了,指着戒指:“那这是谁的?”
到底是谁?能跨过他的全方位监视,这么快水到渠成?
小猛不信,“你一定是在逗我。”
“她没有说谎。”
散散漫漫的年轻男声响起来,声线很有磁性,只是莫名地低。
小猛转过头去,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男人走过来,站在白栀身边,修长的胳膊搭上她光裸的肩膀。男人瞳眸周遭像是浸了一圈宝石蒙翳般的暗红,配上那微微翘起的嘴角,莫名叫人有些悚然。
小猛往后退了一步,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指指他,又指指白栀。
失声了几秒,才结结巴巴地道:“就、就是他!?”
白栀不耐烦的动动身子,甩掉骆白的手臂,“你烦不烦?”
她这样对他不是一天两天,难为骆白这样坏的脾气,从一开始两人剑拔弩张互相威胁,后来居然也习惯了。
毕竟他是拿了好处,对那人在这世界视若珍宝的人,也不能怎样,就当给他一个面子。
白栀很不客气地瞪他:“你怎么到这里来,离我远点!”
虽然事情不该怪他,可她一想到骆白顶替了封尧的位子,不知为什么心里就出奇的气。
没准他早就怀揣着这样的阴谋来这里,说什么三年之后有惊喜,也全是骗人的鬼话吧。
“还有一个多月,今年就过了。”她神色怏怏,不介意把话挑明了直说:“你说的惊喜呢。”
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抱任何希望,但是心底深处,还是燃着一丝未烬的火苗。忽明忽灭。
骆白怎样都不告诉她那惊喜是什么,一度使她十分厌烦这个世界的新任管理员,她数次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跟上一任管理员简直是天壤之别,甚至给上一任提鞋都不配,经常把骆白气得脸色发青。
一开始,骆白只是坏心作祟,他骨子里就是个坏种,最是见不得别人好,于是故意不把两人的交易内容告诉白栀。
可到了后来,白栀简直不把他当人看,他也就成了故意。
如果可以的话连这‘惊喜’,他也想破坏掉。可惜三年之前已经约定好的事情,早已在那人预料好的轨道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眼看那人即将归来,骆白心里一点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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