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初兰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让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之前只要她妈妈留下的股份,听这意思是要谢知山和谢氏家族名下的企业划清楚?
那不就是净身出户!这怎么可以!
冯初兰正要求情,谢微雨就开了口:“我只要我母亲名下的股份,爸爸的股份全凭他自己做主。”
这是第一次,冯初兰从谢微雨的眼神里看到一些退让和同情,她走到她面前,说了句:
“算了吧,我不想折腾下去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拿走属于我们的那一份,只要你以后不来找我们姐弟俩的麻烦就成。”她还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就看在他是我弟弟或者妹妹的份上,我不贪心。”
冯初兰不敢置信,有一天谢微雨会成为那个提出和解要求的人。她选择了从这场没有硝烟的家庭战争中带着弟弟全身而退。
谢知山也没想到女儿能原谅冯初兰,好像她在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也想明白了很多,那种突然从心底里泛起来的愧疚,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往他的胸口上狠狠插了一刀。
他越是愧疚,越觉得自己给的不够,主动提出:“本来我百年以后,那些也会是孩子们的,既然都已经决定分家,就分的公平一些。”
闹出这种事情,要他相信冯初兰对发妻的两个孩子没有歹念,那是不可能的,可冯初兰毕竟肚子里还有一个,总归都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留点什么。
这场谈判,有了谢老爷子这张恶人牌,打起来顺手多了。小叔负责镇场子,弟弟负责迎合,而她,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扮演圣母降临就行。
晚上在爷爷家里吃过晚饭,老爷子派自己的司机送姐弟俩回去,眼看着距离家门口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堵了一长串车,急着回家分享战果的姐弟俩索性从车上下来,准备沿途走回去。
路过一家便利店,谢繁星进去买了些宵夜和关东煮,还买了好几瓶鸡尾酒,出了便利店以后迫不及待的打开,递给谢微雨一瓶,自己也喝了一口:“姐,你说回去以后冯初兰还敢不敢在爸那里吹耳边风?”
“她肚子怀着的空气可是她的免死金牌,就算今天不敢说什么,明天也会不满意的。”
谢微雨比了个下棋的动作,“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她刚准备喝了一口,想起早上对着某人发誓说自己再也不喝,她只好递给谢繁星:“我喝酒误事,你帮我喝掉算了。”
昨晚谢繁星回来的晚一些,那时候谢微雨睡的像只猪,谈叙白守了一会儿就回自己家了,好像也没发生什么。
此时,两人刚好路过一家眼熟的服装店,谢微雨忽然停住脚步,看向橱窗里那个穿着男士西装的假模特,好像昨晚她和谈叙白也经过这家店了?
谢繁星好奇的问:“姐,你到底对谈哥是什么心思,昨晚人家可照顾你好久……”
话没说完,谢微雨忽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歪着脑袋看着那个橱窗里的影子,关于昨晚的回忆,终于慢慢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人生里关于婚姻里那些动荡不安的幻想,都能因为你的存在让我产生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炙热的爱意是隐藏在琐碎小事里的岁月绵长,不言盛景,不叙深情。】
愣了半响的谢微雨忽然捂着脸蹲在地上,脸色因为羞耻感漫上大片红晕,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她悔恨的跺着脚:
“啊啊啊,要死了,我昨晚好像和谈叙白表白了!”
第64章 请君入瓮
谢繁星愣了一下,脸上还是很懵圈的样子:“那这么说,我有姐夫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谢微雨捂着脸蹲在地上急躁又丢脸的哀嚎声:“重点和姐夫有什么关系,重点是我花了几个晚上写的表白小作文,就那样,稀里糊涂的全部说出去了。”
她以为自己可能会在某个节日或者某个打扮的很漂亮那天,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把那些话说给他听。
没想到,就怎么借着醉酒,全部说出去了。
她记得,他好像是因为她凶巴巴的样子才答应下来的。丢人的是,她还想起了那人把她送回家以后,自己做的那些胆大包天的流氓行为。
她的内心,并没有终于和谈叙白表明爱意之情的欢喜,有的只是一种事发之后的羞耻爆表和无言以对。
这种回忆还不如不要想起来!
她气呼呼的从地上站起来,拿过刚刚决定不喝的鸡尾酒饮料,仰头喝下去几大口。末了,还警告似的指了指谢繁星:“我告诉你啊,还没确定在一起的,你要在敢像之前那样做出什么胡编乱造的事情,看我不收拾你。”
女人果然捉摸不透,明明刚刚还像只满地找地缝钻的土拨鼠,现在又变成威胁高中生的大姐大头子。
谢繁星哪里还敢胡编乱造,连忙捂着自己的嘴,迈着小步伐往家的方向走:“我保证我不插手,姐,你把你举起来的手放下,你可别对我动手!”
虽然姐姐从没有对他动过手,但他见识过她的厉害,知道这厮不能惹,她不高兴的时候就得躲远点。
想明白事发的前因后果,谢微雨回去就不好意思去敲隔壁那个男人的门了。她躺在床上,回想起自己社死的一幕,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没脸见人的低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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