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极具侵犯性的。
这样偏激的想法很显然是不对劲的。
“星燃,你这样想法很危险。”
付星燃摩挲着桌角边缘的手猝然收紧,他垂下眸子,将那份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收敛,轻声道:“所以这是喜欢吗?”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觉得什么样的感情才叫做喜欢吗?”苏黎煦没有急于否定,而是换了个方法。
与此同时他很意外,付星燃竟然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从言语上听得出是很喜欢的程度。
可每一句都充满着危险。
他了解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的情感,是浓烈的,滚烫的,就像是绽放的红玫瑰,带着华丽。正是如此边缘型人格障碍患者对感情的要求相当之高,只要是他深爱的,那视线永远都不会转移,可若是不爱,那便是毁灭世界也不会让人好过。
那个被付星燃所喜欢的人即将承受的将会是这样热烈迅猛的爱意。
却包裹着跟烈火那般的危险。
“就是看不到他会想他,想要抱抱他亲亲他。他高兴我就高兴,他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还想要跟他做更亲密的事情。苏医生,这是喜欢吗?”付星燃抬起眸,目光灼灼。
苏黎煦眉头缓缓舒展开,这么说也似乎没有错,就是刚才那句话让他觉得不太妥,但这就是边缘型人格患者情感特点,对喜欢可以毫不吝啬的表达。
也正是这样毫无保留直白热烈的喜欢,带着偏执。
“星燃,喜欢是不能强迫的,你有想跟他亲密的想法是因为你喜欢他,可是你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不是吗?所以你不能对人家说这样的话,喜欢是循序渐进、相互尊重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
“我已经跟他说了。”付星燃几乎是秒回。
苏黎煦有些意外:“你已经跟他说了?那他的反应是?”
付星燃盯着苏黎煦看了一会,而后笑得很灿烂:“他很温柔,没有骂我。但我猜他可能还在思考要不要喜欢我,我觉得我应该给他思考的时间。所以苏医生,我这不是生病对吗?”
“喜欢怎么会是生病,这是很正常的。”苏黎煦觉得自己可能也不用太过于敏感,他还以为付星燃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很痛苦,原来只是不确定这样的感情是不是喜欢:“我还以为怎么了,挺好的,喜欢就去追求吧。”
“可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我的。”付星燃说着又眉眼耷拉下来,委屈巴巴的:“而且他这几天还不理我。”
苏黎煦:“……不理你?”
“嗯。”付星燃闷闷应道,他托着腮,还叹了声气:“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好难过啊,睡都没有睡好。他肯定是讨厌我了,不喜欢我这样类型的,怎么办呢。”
苏黎煦见付星燃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强忍住弧度不上扬,虽然他知道此时不应该有这样恶劣的笑意,但是这家伙一要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
尽管唇角很快就收起,付星燃还是眼尖的发现了。
“你笑话我?”付星燃难以置信的望向苏黎煦。
“我怎么会笑话你。”苏黎煦低头咳了声,他双手交握,故作自然:“我很认真在听你的困惑,你继续说吧。”
“我不说了。”付星燃像是泄了气的气球那般往后一靠,目光幽怨盯着办公桌前的苏黎煦,又像是在等着什么。
苏黎煦将付星燃的模样尽收眼底,唇角弧度微陷,也同付星燃一样靠坐在椅背,姿态悠闲道:“那就不说。”
不能惯着。
付星燃听到苏黎煦这么说表情全无,什么,真的不哄他了?以前都哄他的不是吗?难道真的是因为不喜欢他了吗?
指尖轻颤,下意识的摸上手腕表带处。
苏黎煦捕捉到付星燃这个摸手腕的小动作时眸色倏然一沉,眉头紧蹙,这个小动作他太熟悉了。
当年在医院的时候只要付星燃一直不高兴或者是生气就喜欢拿东西划手腕,就是通过这些或大或小的伤口痛感缓解情绪。
所以现在不高兴的是因为问题没有得到解答还是他的态度。
可这么看来,是因为他的态度。
没有像当年那样一发脾气就哄他。
办公室的气氛有那么短暂的微妙,最后被椅子稍稍推开的声音打破僵持沉默。
苏黎煦走到付星燃身旁,倚靠在桌角,他弯下腰靠近生着闷气的付星燃,手捏上他的耳朵。
“你说吧,我听着。”
算了,还是先哄着吧,以防万一。
微凉的双手揉上耳垂,男人温柔如玉的声线在耳旁响起。
付星燃微怔,愣愣抬眸,对上苏黎煦这双近在咫尺的浅琥珀色双眸,像是撞入温柔中,在一下又一下揉捏着耳垂哄弄下,身上所有的委屈皆被揉平。
刚才因为苏黎煦一句话他差点失控,下一瞬也能因为苏黎煦的轻哄缴械投降。
他就这样望着俯身揉着自己耳垂的苏黎煦。
苏黎煦穿了身米色棉麻立领衬衫,黑色长裤包裹下的双腿笔直而又修长,倚靠在桌旁时长腿微屈,轻碰过他的腿侧。脖颈白皙修长,说话时喉结滚动。
而揉捏着他耳垂的双手透着冷白如玉,薄薄的皮肤下青筋依稀可见。
手腕散发着淡淡的八月夜桂花的香,这是他的瘾。
心跳猝然加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