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已经越来越沉重。
前面,苏承依旧身轻如燕。
就在苏地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苏承终于停下来,他侧身,看着气喘吁吁的苏地,精致的眉头微拧,纤长的睫毛一垂。
苏地连忙挺直胸膛:“少爷,我可以!”
“你休息一个小时,”苏承淡淡瞥他一眼,并不听他的话,“一个小时后,来山顶找我。”
说完,苏承继续抬脚往山顶走。
苏地笔直的站在原地,等苏承一步一步往上走,直到一个拐弯,苏承的身影看不到了。
苏地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揉着酸软的腿,龇牙咧嘴的。
山顶。
苏承站在了一处富丽堂皇的道观前,他走的不是正门,而是后门,伸手,扣了三下门。
大概一分钟后。
后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穿着青色道服的年轻人打开了门,他手里还拿着一把佩剑,“谁……”
一个“啊”字还没出来,他看清了苏承的身影,“砰”的一下把门一关。
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然后猛地一扭屁股往屋内跑,拐过一个长廊,直接进到一个小院子,门也来不及敲,直接冲进去,“师、师祖……”
院子里,坐在树上的老道士手里拿着葫芦,一口一口的喝酒,“这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慢点说。”
“哦,”小道士哦了一声,然后平息了一分钟,“之前那个怪人,他、他又来啦!”
“砰——”
原本好好躺在树枝上的老道士一下没稳住,直接摔到了地上。
扬起了一片灰尘。
酒葫芦也滚在了地上,酒不小心滴出了两滴,他心痛的拿起酒葫芦,一边往房间里面跑,一边道:“你这孽徒孙,怎么不早说!”
小道士跟着道长进了房间,“您叫我慢一点的。”
房间是复古厢房,靠近墙边有一个炕。
“你快出去,别跟着我,你跟着我,他不就知道我在这儿了?”老道士要把小道士赶出去。
一句话刚说完。
听到了“砰”的一声,是院门被踢开了。
老道士面色一变,也来不及管小道士了,连忙跑到炕边,把头埋进被子里,只留下一个屁股。
小道士连忙道:“师祖,您这样也躲不了啊!”
就在此时。
“刷——”
一个飞刀擦过老道士的头发,钉在了老道士抓着被子的右手指缝,差一厘米,飞刀就要钉在了老道士的掌心。
老道士瞬间停住。
小道士往后退了一步,脚底抹油,“师、师祖,我去喂猪了!”
苏承手背在伸手,逆光走进来,停在对方一米远的地方,不冷不淡的开口:“未名道长。”
未明子心知躲不过了,把头拿出来,转身看向苏承,“你又来找我干什么?”
“你跟江老爷子说了什么?”苏承低头,睨他。
未明子喝了一口酒,“跟他说了他该知道的事。”
“刷——”
又是一把飞刀。
擦着未明子的脸过去,在擦过他的脸后又拐弯朝他的酒葫芦飞过来。
“哎——别动粗,文化人!”未明子上蹿下跳的把酒葫芦抱在怀里,“我就跟他说了他的死瞒不过天机的,他不亡,阿拂跟她身边的人都危!”
“啪——
飞刀瞬间落下。
未明子拍了拍胸口。
苏承朝他伸手,眉眼垂下:“拿来。”
未明子嘀咕一声,“什么嘛。”
“需要我说第二遍?”身边,飞刀腾空。
“给你就给你!”未明子掏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直接扔给了苏承。
苏承看了眼药,转身要走。
未明子看着他的背影,“哎——你没付钱!”
“刷——”
又是一个飞刀,钉在了未明子的墙上。
未明子转身,取下飞刀钉住的支票,“这个便宜徒胥真不错。”
小道士从窗口探头:“师祖,您上次不是说他这辈子休想做你便宜徒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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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城。
孟拂病房外。
杨花看着孟拂还没醒,心里越发着急,她看着医生:“医生,我女儿她怎么还没醒?”
医生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孟小姐的身体经过检查,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医生拧眉,“但为什么昏迷不醒我也不清楚,至于她什么时候醒来,我说不准。”
杨花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能接受。
不远处,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于家的专家会诊室。
医生看着于老爷子,下了通知书,“于永先生,要换新的肾,要尽快找到肾源,而且于永先生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师植物人,肾源要更加匹配。”
简而言之,亲人的几乎没有排斥反应。
于老爷子身体一晃,“我的行吗?”
“您的机关已经开始衰竭,不适合。”医生摇头。
于老爷子看向于贞玲。
于贞玲揪着手里的手帕,没有说话。
医生看着两人,“我们医院会尽量给你们匹配肾源。”
他拿着病历走开。
于贞玲身边,江歆然一点儿也不慌张,因为她不是于永的亲人,这种时候,她只是略微抬头,“外公,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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